东史郎日记(21)
是一杯。
我问泷口:quot;你每天祈求神灵保佑你什么呢?我还没拜过神呢,你该不是求神庇护你升官发财、子孙兴旺吧?quot;
quot;我才不是为了那些呢!我就是拜拜神灵而已。quot;
quot;但总是有动机的吧?我记得刚刚出征时,你并没有这个习惯嘛!quot;
quot;的确是有动机的。quot;
quot;那是什么动机呢?quot;
他没有回答。我想他肯定是面临巨大的危机束手无策,才转而向神灵祈求奇迹的吧。他是考虑到如果说出动机,可能会被我们小看,所以缄口不语。
三月三日。
我们宿舍前增设了一个娱乐中心,是安抚队安排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安放了一台唱机,另有五六名姑娘沏茶服务。
设备是简陋了点,但能听到久违了的唱片,还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新乡是一个小而肮脏的地方。
三月四日。
城门内外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除了士兵来来往往外,很难见到居民的身影。说到店,只有一间脏兮兮的饭店,倒是城外的车站附近更繁华一些。路边的露天摊上,有人在叫卖古董等物。在地上铺一张草席,放上古董、零头布、日杂用品等,就成个摊了。摊上摆放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上。往右拐一点,就能看到散发着臭气的拥挤不堪的贫民窟。
今天是村下少尉值日班,我和仲之岛跟在其后一同巡查。
我们走进了支那人的卖淫窟。里面污秽异常,房间里全是灰尘。在宽两尺五寸多、长六尺左右的灶间里垫上麦秆,再铺上一层薄薄的脏被褥,女人就躺在上面。说她们是女人,不如说是母狗,年龄从十二三岁到三十五六岁不等。那里面还有一些卖淫女是有丈夫的,我们问她丈夫:quot;让我们乐一下,挺好?quot;他就回答:quot;挺好!quot;然后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我们问他:quot;这女人是你妻子吗?quot;他回答:quot;是。quot;问女的:quot;这男人是你的丈夫吗?quot;她也回答:quot;是。quot;我们又问她:quot;这孩子是你的吗?quot;她点头回答,然后就当着丈夫的面领客人去房间了,一副若尤其事的样子。而丈夫似乎在企盼着能多来几个客人。这些一间连着一间的卖淫窝,几乎都是一家子。有祖母,有母亲,也有丈夫,全家就靠妻子和女儿的卖淫所得维持生计。
我们手持刺刀,一间一澡挨个儿走过去,让那些卖淫女脱裤子取乐。她们褪下长裤时,只见里面内裤都没穿,直接露出下身。我们一路看过来,被这儿特有的恶臭熏得头都痛了。
quot;呸!呸!quot;我们边啐唾沫边走出卖淫窟。
回到宿舍,有人在大声朗读《读卖新闻》:quot;依据新形势,为了确保战争长期持久地展开,也为了强化兵力,将对一部分出征部队进行整顿和换防。quot;
我们大叫起来:quot;但愿我们就是这一部分部队!quot;
这则消息令士兵们欢呼雀跃,在士兵中掀起了一股强烈的归国情绪。
三月六日。
到处都能发现残敌的行踪。
上午十一点,春光和煦。我正在北门悠闲地站岗,传来了紧急集合的喇叭声。中队马上分坐三辆卡车轻装出发了。中队出发后,营兵也接到立即出发的命令,我们这些营兵就和重机枪分队的士兵同乘一辆车,紧跟在中队后面。
据报,汲县附近有五百个贼兵袭击铁道队,我们的卡车卷起阵阵沙尘全速疾驰了两个半小时后,到达了汲县(卫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