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史郎日记(23)
面走下来。中队长说:quot;后面的小山上也要设步哨!quot;
小队长反驳道:quot;不行,在那儿设步哨很危险。quot;
后面的小山离我们宿舍有段路,到那儿去必须越过铁丝网、巨马(日军的军队用语,特指用木材搭起来防止敌人侵袭的篱笆。)和拆掉房子后高高垒起来的砖头堆。晚上光线暗,只能看到一丈多的距离,要是敌人悄悄来袭,扔一个手榴弹,哨兵马上就会送命,根本谈不上报告敌情了。我们都认为在那儿设步哨是很不明智的。
最后在宿舍后面的入口处又设了一个哨。
明明有小队长,中队长干吗跑来检查警备状况,下达指令呢?小队长小声嘟囔道:quot;看来还是信不过我呀!quot;似乎颇有感慨。
这个车站上有四名满铁的铁路人员,他们分别是自称九州男子汉的酒鬼站长,爱讲下流话的副站长,两个年轻的中学毕业的工作人员。
晚上,中队长和小队长、站长、副站长一起喝起了酒。不一会儿,一瓶就见底了,第二瓶也空了。第三瓶只剩下一点儿的时候,站长和副站长都醉了。站长开始评论起荒井第二小队的警备状况,言语之间有一股不屑之意。
我听了很气愤,走出房间对正在站岗的泷口上等兵说:quot;他们只是车站工作人员,有什么权力对军队的事、军人的事说三道四?他评论受伤的荒井少尉时,也太出言不逊了。quot;正当我怒气冲冲他说这话的当儿,中队长可能觉得我突然走出室外有些奇怪,就悄悄跟了出来。他对我讲了几句话,语气又像是安慰又像是叱责。
回到室内后,中队长装出一副醉意,应和着那些车站人员聊了起来。一会儿,中队长对我说道:quot;东君,你可真会装呆啊!quot;
quot;什么?装呆!凭什么说我在装呆!quot;我心里暗暗生气。
这些毫不体谅他人的工作人员一直扯着嗓子喧哗,妨碍了我们的睡眠,我心里越想越气愤,就说道:quot;我们是保护你们的,必须在允许的时间内保证睡眠。你们也该安静一点了!quot;
他们只答了一声:quot;对不起!quot;又唾沫四散,高谈阔论起来,毫无住嘴之意。
最后,副站长拿出几本黄色书刊递给我们,说是有关作战的书。
简直是混蛋。都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还兴致勃勃地看这种书?我打心底看不起他,把书扔了出去。
回到休息室后,我翻出几天前收到的表弟英六君寄给我的屠格涅夫的散文诗,谁知一行也看不进。放下书去睡吧,却怎么也睡不着。
三月二十三日。
现在,只要是支那人,士兵们杀起来毫不手软,没有半点踌躇。用刺刀杀人比杀一只鸡还容易。在他们看来支那人的尸体还不抵一头死猪。
那些苦力中有一个老人。他的脸长得很丑陋,给人一种心术不正的感觉,挺讨人嫌的。荒山上等兵说道:quot;你的脸实在让人讨厌,你要是死了,也就不会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quot;说完上去就是一刀,可能刺到老人的肺了,只见他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过了正午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支那人用棍子挑着行李,从汲县的方向走来。野口一等兵马上前去拦住他检查行李,并让支那人朝山的那边走去。支那人什么也不知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根本没想到死亡正向自己逼近。
野口等支那人走出百米之后,把步枪架在土堆上瞄准他,就像孩子用气枪打麻雀一般,准备杀人取乐。
两声枪响,结束了一个支那人的生命。
现在士兵们觉得一头猪都比一个支那人的性命值钱,因为猪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