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以初恋的心情面对每一个男人
一口烟。不对,不是所罗门,是拜占廷,一个很怪的牌子。之后我们就去吃饭。
其实他很明白怎么讨小姐欢心,我呢,说实在话也的的确确是看上他有钱,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吃饭的时候有一个按摩小姐呼他,我故意生气给他看。我们到了我比较熟悉的一个迪厅,他给那个女人回电话说不去了。我们开始跳舞,不跳快的只跳慢的。之后他送我回家。这样从95年6月份开始,我们谁也没早回过家。白天我上班他也上班,下了班他来接我,一起吃饭、到酒吧喝酒,然后才回家。
于婕再次斜睨我一眼,笑了。
我就开始了一种所谓傍大款的生活吧。
有一天他老婆呼他,他只能自己打车先回家,我就一个人在广渠门立交桥上走,一直走到崇文门,走到实在走不动了,打车回家。那时候他给我钱,也给我买东西。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我觉得做个情人也挺好,我一直觉得做男人的情人反而安全,因为一个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一方面要顾家,另一方面他有了一个情人就不可能再找第三个女人,肯定就我这么一个,这样对我来说,这份爱情还是保险的,起码比我找一个年纪轻轻没有女朋友的男孩子、然后不放心他要好得多,反正他不跟我在一起就会和他老婆在一起。
于婕十分肯定地自己点点头。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个闻所未闻的观点,做情人做得如此能自圆其说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关于一个男人的精力究竟可以被几个女人瓜分的测算不知于婕从何而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公司来查他的账,因为会计模仿他的签字报销了一万多快钱,当然也不排除公司的老板排除异己。这样他就主动辞职了。他不可能改行,所以那个冬天什么也没做,整天地陪着我,我上班,他就等在我们公司门口。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去一些档次比较高的地方吃饭,可是这时候我们就一人吃一碗三块钱的刀削面。我挺伤心的,觉得一个男人从一个挺高的地方跌下来成了这个样子,对他是挺不公平的,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觉得我对他就是真感情了。
他一直劝我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说我不可能跟他一辈子,他也不会为我离婚。我知道让一个男人为情人离婚是很困难的,到现在我也没有这样的要求。我这个人是这样的,什么事情跟我说明白了,把利害关系都跟我摆清楚,如果我能接受,就永远不会提起了。这两年我也陆陆续续认识了一些男人,但是我就跟风筝一样,我的线就在他手里撂着,不管飞得多高、多远,受到伤害之后总是第一个想到回到他身边。我接受不了别人。
我到隔壁房间接一个电话,于婕留在我的办公室。我回来的时候,她圆睁双眼盯住迎面墙壁上的一张照片,一个金发男人正在兴致勃勃地放鸽子。她已经在抽第三支烟了。重新开始叙述对于婕并不困难,她和其他受访者的不同在于她仿佛在讲着别人的一个什么可笑的故事,几乎没有什么感情的投入和回忆的痛苦,相反,她居然时不时被自己逗笑了,或者是因为自己叙述的准确而自鸣得意。于婕的身上有一种只有沧桑的性感女人身上才有的冷漠和轻蔑。
你刚才问我有关我的性经历,怎么说呢,我18岁那年在一个学校旁听一节课,认识了一个男孩。那时候我就已经穿很性感的衣服,而且我大概是那种比较早熟的女孩子,身材的发育都比较早。他也是早熟那一类。早就有一个女孩跟他发生过关系,因为我,他跟人家吹了,吹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当时觉得挺伤害人的,本来女孩子以为只是一个平常的约会。那时候我觉得女人在被男人破了身之后,就应该不择手段的把这个男人笼络住,可是这个女孩子失败了。
之后我们就好起来。不知道怎么就发生关系了,有点儿好奇……
于婕皱皱眉头。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