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不想你硬把你的幸福感强加在别人头上。quot;

    小妹说：quot;姐夫怎么欺负了你？我饶不了他。quot;

    叶桑说：quot;这件事与你无关。quot;

    吃早饭时，桌上便很沉闷。只有二妹时而地说一声：quot;暗示。quot;小妹磕了一下碗，说：quot;二姐，你就不能一个字不说？或者换几个字说说。你说得让我觉得天下无处不是暗示。quot;叶桑心里一怔，觉得天下果然可不就无处不是暗示？

    爸爸妈妈都忧伤着面孔。爸爸沉默不语，妈妈不断地给叶桑夹着小菜。而平常，她只是为二妹做这些。叶桑想，妈妈这是暗示我和二妹一样了？

    叶桑刚放下碗，爸爸郑重其事地对叶桑说：quot;叶桑，爸爸要跟你谈一谈。quot;

    叶桑说：quot;谈什么？quot;

    爸爸说：quot;谈你的心情。quot;

    叶桑说：quot;心情是可以谈出来的吗？quot;

    爸爸说：quot;是不是跟邢志伟闹矛盾了？quot;

    叶桑说：quot;谈不上矛盾。quot;

    爸爸说：quot;那为什么突然跑回来？而且不听邢志伟的电话？quot;

    叶桑说：quot;我只是想回来看看爸爸和妈妈，不行吗？quot;

    爸爸说：quot;诸事都有因果关系。看爸爸妈妈也不是心一动就可以回来看的。quot;

    叶桑忽而想起两个小和尚关于风动还是幡动的论争，慧能大师说是心动。叶桑点点头，说：quot;是心动。quot;

    爸爸正色道：quot;跟单位请过假了？quot;

    叶桑有些茫然地望望妈妈。忽而忆起，她果然忘记了请假这一说。妈妈叹息了一口，说：quot;就让孩子先在家轻松地过几天吧。quot;

    爸爸面带怒容说：quot;这都是你的遗传，孩子一个个都经不住事。已经废了一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再废一个。quot;

    二妹说：quot;爸爸暗示？quot;

    叶桑瞥了二妹一眼，她想二妹真绝。叶桑说：quot;我还不至于吧。我只是想休息休息，我觉得好累。quot;

    妈妈说：quot;你何必危言耸听？孩子只是觉得累，回家来休息休息，顺便看看父母嘛。quot;

    爸爸说：quot;我有预感。三十年前我跟你结婚的那天夜里，看见一只手在窗帘上摇来摇去，我就晓得那是一只惩罚我的手！现在要一一应验了。quot;

    叶桑大惊：quot;一只手？quot;她恍若入梦，梦中那只手摇摆着，叫喊的声音是什么呢？

    quot;暗示。quot;吐出这两个字的竟是小妹。爸爸和妈妈一起扭过头望着她，膛目结舌。

    小妹说：quot;我只是提醒大家，不要把每个人都变成二姐。quot;

    爸爸说：quot;这正是我的用意。quot;

    早餐就是这样结束的。

    太阳照射到窗口，很明亮。阳光下可看见飘浮于空气间的尘土。它们象是很轻盈地在舞动，又似很沉重地在挣扎。心情是个操纵者。

    叶桑穿着她长及膝盖的银灰色毛衣，光着小腿，在客厅里试步。她的脚上过药之后业已好得多了。她的小腿很白，皮肤细腻，稍近一点便能看到皮肤下浅蓝色的毛细血管。二妹仍然依在窗口看树叶。二妹长期不出门，面色苍白如纸，眼睛愈发地显得黑幽幽的。因为表情单调，望之便如纸偶。她静静地看着树叶的经脉，阳光落在她的手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