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边陲小镇 童年趣事(1)
我们家参加了一个音乐协会,一年举行三四次室内音乐会。
我们家喜欢音乐,5岁时父母安排我去学钢琴,我母亲也弹钢琴。我弹得还不错,也很幸运,教我的老师很好,我在当地的音乐会上得过几次奖。我学琴用的钢琴是我的叔叔约翰·罗伯茨在北安普敦制作的。他还制作教堂用的风琴。10岁时我去看望他,他在花园的一个谷仓式的建筑物里制作了两台钢琴,他让我用其中的一台演奏,我感到特别高兴。遗憾的是16岁时我为了准备大学入学考试,不得不停止音乐课。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弹过钢琴,至今仍感遗憾。那时我们晚上在家里开音乐会,我弹钢琴,父亲(很好的男低音)和母亲(也是低音),有时还有朋友们,唱一些他们喜欢的老歌,如《圣城》、《失去的琴弦》以及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等人的作品。我童年时代最为令人兴奋的日子也许是12岁那年我对伦敦的访问了。我在母亲的一个朋友的照料下乘火车到达国王十字架车站。斯金纳牧师和他的夫人到车站来接我。他们是我们家的朋友,负责在伦敦照顾我。伦敦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令人头晕目眩:国王十字架车站像一个巨大的人群熙攘的山洞;城市的其他部分令人眼花缭乱,呈现出一派工商业和帝国大都会的景象。我有生以来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他们有些人穿着印度或非洲的当地服装。交通车辆及行人之多令人兴奋不已,他们身上像是在发出某种电能。伦敦的建筑非常宏伟,也是令人兴奋的原因之一。由于被烟熏黑,伦敦的建筑呈现出一种黑色的宏伟气派,这使我不时想到我正置身于世界的中心。
斯金纳夫妇带我去了伦敦的主要景点。我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喂鸽子;我乘了地铁——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一次稍稍有些令人生畏的经历;我去了动物园,骑在大象背上;我被爬行动物吓得直往后缩-这可能预示着我与舰队街的关系。牛津街使我很失望,比我想象中的通衢大道狭窄得多;我朝觐了圣保罗教堂,约翰·威斯利皈依的那天上午曾在那里作祈祷;当然,我还去参观了议会和大本钟。这些地方确实不负众望。我还去了唐宁街,但我没有年轻的哈罗德·威尔逊的预见性,没有在唐宁街10号门前照相留念。
我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比快乐,但高潮是座落在路易舍姆的卡特福德剧院,这是我第一次去那里,在那里我们观看了西格蒙德·罗姆伯格的著名的音乐剧《沙漠之歌》。在3个小时的演出中我完全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像剧中的女主人公一样随着勇敢的红色魔影飘然而去。我太喜欢这个音乐剧了,我购买了该剧的乐谱,在家里弹奏,也许弹奏的次数过多了。
我对伦敦和斯金纳夫妇眷恋不舍,他们主随客便,热情的款待使我体味到塔莱朗的话:生活是多么甜蜜。
我们的宗教生活不仅包括音乐和社交活动,而且有富有启发性的知识活动。传教士们具有强烈的个性和鲜明的观点。我们镇上卫理公会教徒以及其他新教徒的一般政治倾向偏向左翼,甚至是和平主义者。在1935年组织quot;和平投票quot;时,格兰瑟姆的卫理公会教徒表现得很突出,他们在选区内散发民意测验答卷,后来宣布绝大多数人quot;赞成和平quot;。没有书面材料表明这一结果对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起了多少作用。我们罗伯茨一家有自己的看法。和平投票是一个愚蠢的主意,应对全国没有为最终打败独裁者及时进行战备负责。在这一问题以及其他问题上,由于我们是坚定的保守党人,因此我们家处于少数。我们的朋友斯金纳牧师积极赞成和平投票。他是最善良而又最虔诚的人,多年以后他为我和丹尼斯在伦敦的威斯利教堂主持了婚礼,但是个人的品德不能代替顽固的政治观点。
我们每个星期天听取布道,这对我产生了很大影响。公理会牧师蔡尔德应邀到格兰瑟姆布道。他透彻他说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