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二)-2
迫的加入)新的、从前敌视他的血亲联盟,他就成为这个联盟的平等的成员。因此,在那个阶段上,还谈不到奴役关系,而只能说强迫的合作关系。但是无论如何,卢梭是表露了惊人明确的眼光,他证明,强者对弱者的奴役是以一定的社会关系的存在为前提的,或者说,“如不先使一个人陷于不能脱离另一个人而生活的状态,便不可能奴役这个人”。在这里,他的眼光深刻地洞察到一个社会阶级剥削另一个社会阶级的秘密。但是,卢梭的眼光越是深刻地洞察到这个秘密,他越是明白地理解到流行的暴力理论的毫无根据,说明最初的社会联合的产生问题,对他就变得越发困难。不错,他引证社会契约,借以弄清处处掩盖这个问题的那些理论上的困难的症结点。但是,第一,这种引证本身就违反我们的作者希望用来分析人类不平等起源问题的那个方法。它假定了原始人的行为是很自觉的,因此也就重复了卢梭如此中肯地指出过的和如此辛辣地嘲笑过的“启蒙派”的错误,就是说,把野蛮人变成了过去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哲学家”。第二,在我们的作者那里,社会契约只是说明政治联盟的产生,而政治联盟的产生,按照他的理论,是以家庭的出现为前提的。可是家庭从何而来呢?
卢梭详细地驳斥洛克的意见,在洛克看来,子女离开父母就不能生活,这使得男人和女人必需长期同居,从而奠定下家庭的基础。按照我们的作者的意见,男人在自然状态中完全不关心自己后代的命运,而且也不可能关怀到这点,因为男人根本不考虑未来。同时在没有婚姻的地方,也不可能决定谁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因此男人根本不会想和一个女人长期同居,而女人同样也不会想和一个男人长期同居。卢梭说,洛克的全部辩证法没有能够使他避免霍布斯和其他某些研究者所犯的错误。他们所应说明的是“自然状态”中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即在这个状态中,人们都过着孤独的生活,而没有力求过共同生活的任何理由。但是他们却从现代的观点观察这个事实,而现时代的特点是,人们生活在一起,也有一切理由这样做。在这里,卢梭的话中当然有许多是正确的。他的前辈和同时代人实际上是从文明社会的社会关系的观点看待野蛮人的生活的。但是既然卢梭把原始野蛮人设想为极端的个人主义者,他对野蛮人的生活也就作了完全不正确的说明。而主要的是他自己本来就不可能找到家庭产生的充分原因。他说,人们学会了做石斧以后便开始用树枝和粘土为自己盖茅舍,这样就产生了国家。但这很不明白。弄不清的是,例如,和卢梭认为是在学会盖茅舍以前人们在其中生活的那些山洞比较起来,为什么茅舍会更有助于建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其他关系。最后,卢梭在谈到家庭的产生时,重复着(按照他的公正的见解)洛克、霍布斯和其他许多作家犯过的那些错误:他用文明人的眼光来看待原始社会中的家庭关系,换言之,他以为一旦产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长期联系,一夫一妻制的家庭立即就会形成。他谈到所有制的时候,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在他那里,所有制是作为私人所有制一下子产生的。
现时,在卢梭看来原是不可克服的那一切困难,早已被关于人类的科学排除了。今天我们知道,按照路德维希·努阿雷的说法,“语言和理性生活来自为达到共同目的的共同活动,来自我们祖辈们原始时代的工作”;我们知道,用同一个作者的说法,人类的活动使语言的原始词根获得了内容。但是为了使我们遥远的祖先们可能进行共同的工作,他们就不应当过孤独的生活,象卢梭假定的那样,而应该过共同的、多少广泛的集体生活。人种学证明,他们的确是过着这样的集体生活。对不能以自己的力量维持其生活的儿童的照料,就落在这些集体的成员身上。毫无疑问,家庭的发展过去和现在都同所有制的发展有着最密切的因果联系,而所有制的发展又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