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帕斯卡尔的生平和科学贡献
。今人由于积累了更多的知识而超出于古人之上;“我们的见解更广”,“我们看到的比他们更多”。所以,应该加以崇拜的并不是古人而是今人;可是人们却又何其颠倒:“反对古人竟成了罪行,补充古人竟成了叛逆,竟仿佛古人再也没有留下来任何有待后人加以认识的真理似的”。我们不应该崇尚古人而应该崇尚真理。真理尽管是新发现,但它却比一切古人和古人的意见都更为古老。
(三)“自然畏惧真空”的教条是荒谬的。1648年的实验证明水银柱的高度是被大气压力所支持,而不是由于什么“自然畏惧真空”的缘故。帕斯卡尔质问道:“说没有生命的物体也有感情和畏惧,说没有知觉、没有生命、甚至于不可能有生命的物体也有感情,还有什么能比这种说法更加荒谬的呢?而且,假如这种畏惧的对象果真是真空的话,那末真空又有什么可以使它们害怕的呢?还有比这更无聊、更可笑的事情吗?不仅如此,假如它们体内真有逃避真空这样一条原则的话,难道说它们也有手,有脚,有肌肉,有神经吗”?
毫无疑问,自然本身是没有生命的,它绝不会畏惧什么真空。
所谓“自然畏惧真空”,只是古人在他们当时的认识条件之下对自然所做的解释。
这篇论文里不但包含有他非常可贵的方法论,即认识真理不能仅凭信仰与教条而须依靠理智进行观察与实验;并且也包含有他的历史进步观,即人类的认识是不断积累的,历史是不断前进的。文中充满了战斗精神,对封建经学笼罩之下的顽固思想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但同时也可以看到,虽然论文以其颂今非古的宣言打破了历来的迷信,解放了人们的思想,提出了关于科学方法的理论,因而成为十七世纪思想史与科学史上的一篇里程碑式的重要宣言;然而在积极因素之外,其中也透露出了确凿的认识乃是不可能的这样一种消极思想的萌芽。这一思想上的矛盾在十年以后的《思想录》一书中,得到更进一步的表现。
和这个实验相联系,帕斯卡尔还设想了一个逆实验,即以气压计的变化来测量山的高度;这个逆实验的工作后来由法国科学家马略特(Mariotte,1620—1684)所完成。
帕斯卡尔又以大气压力解释虹吸现象,并发现气压的变化与气候条件有关,这对后来气象学的发展具有巨大的启蒙意义。
进行了气压试验之后,帕斯卡尔就转而研究液体平衡的一般规律,并发现了流体静力学最基本的原理,即封闭器内流体任何一点所受的压力以同等的强度向各个方向同样地传递;这就是有名的“帕斯卡尔定理”。这一定理的发见有着极大的理论上与实践上的价值,它奠定了近代流体力学的基础。
进行过一个时期的流体力学的研究,帕斯卡尔又回到数学工作上来。与帕斯卡尔同时而稍早的意大利数学家加伐丽丽(Cava-lieri,1598—1647)曾经提示过三角形的面积可以用划分为无数平行直线的办法来计算。帕斯卡尔在这个基础上做出了重大的新贡献。他指出加伐丽丽所谓的直线实际上乃是细小的长方形,由此遂导致了极限与无穷小的观念。这一不朽的研究开辟了近代的数学方法,为以后的微分积分学扫清了道路。
此外,帕斯卡尔还从事多方面的科学研究与技术设计。十七世纪在某些科学史著作中曾有“天才的世纪”之称。还在青年时代,帕斯卡尔就以他的光辉的科学贡献而侧身于十七世纪的天才的行列。但“天才的世纪”的天才行列并不是凭空涌现的,它是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刺激的结果。海外航行刺激了天文学的建立,水利工程刺激了流体力学的出现,机器的采用“对当时的大数学家来说……就是使近代力学得以创造出来的实际支点和刺激”。没有这个社会物质基础,十七世纪就不会举行近代科学的奠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