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集(4)
呼我们兄弟。
瞧,他虽是quot;最初的道quot;,却称呼我们这些昨天才发出的新声为兄弟。
你问我为何说他是quot;最初的道quot;。
请听我的回答:
起初,上帝在太空中运行,通过他随意的动作,大地诞生了,大地上并有了季节变换。
后来上帝再度运行,生命便奔涌而出,生命的渴望上下求索,欲得到发扬光大。
后来上帝说话,他的话语便是人类,人是上帝之灵所生的灵魂。
当上帝说话,他最初的话语——quot;道quot;,便是基督,这quot;道quot;是完美的。当拿撒勒人耶稣降临人世,这quot;最初的道quot;便对我们吐露,其声音成了血肉之身。
受膏的耶稣是上帝对人类吐露的quot;最初的道quot;,正如果园里总有一颗苹果树,比别的果树早一日发芽、结果。在上帝的果园里,这一日便是万代。
我们都是quot;至高者quot;的子女,但那受膏者是他的长子,寄身于拿撒勒人耶稣。耶稣行走在我们中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说出这一切,是要你们不仅在意识里、更要在灵魂里悟解。意识可以衡情度势,但灵魂却通达生命的中心,领悟生命的奥秘。灵魂的种子永生不死。
风儿吹拂,然后会静息;大海起浪,然后会乏倦;但生命的心田却是一片宁静、肃穆的空间,那里闪耀的星辰是永固的。
庞贝人玛努斯:致一个希腊人
犹太人和他们的邻居胖尼基人与阿拉伯人一样,不会让他们的神在风中静息片刻。
他们太过虑诸神的神性,太在乎别人是否格守祷告、礼拜、献祭之事。
我们罗马人为神灵兴建大理石殿宇时,那些人却在辩论神的本质;我们若逢喜事,会在未庇特、朱诺、玛尔斯、维纳斯诸神的祭坛周围欢歌曼舞,而他们虽在大喜的时刻,也要披上麻衣,用灰土抹头,甚至哀叹他们降生的日子。
对于昭示了上帝乃欢乐之神的耶稣,他们加以折磨,最终把他置于死地。
这些人不愿随一位欢乐之神同乐,他们只认可他们的愁苦之神。
连耶稣的朋友与使徒,他们虽熟知他的欢悦,惯听他的笑声,却要造出一个他忧愁的偶像,然后膜拜这偶像。
在这般的膜拜里,他们登临不到神性的境界,而只是让神性俯就他们。
而我相信,这位和苏格拉底并无差别的哲人耶稣,终将驾驭他的民族,乃至于其余各民族。
因为我们生性倡郁,素好小猪小忌,当有人对我们高唤:quot;让我们和众神同乐quot;,我们不能不提防他的声音。奇怪的是,这个人的痛苦竟然演化为礼仪!
这些人愿找到另一位在林中被戮的阿多尼斯神,他们将庆贺他的被戮。真遗憾他们未注意他的欢笑。
但我们罗马人得向希腊人承认:我们自己,何曾留意过苏格拉底在雅典街头的笑声?即使在狄俄尼索斯剧场里,我们何曾忘却过盛毒液的酒杯?
我们的长辈,不是依然在街头巷角互诉着烦恼,并从回忆我们所有伟人的悲惨结局中度过快活的瞬间吗?
本丢·彼拉多
在他被带到我面前以前,我妻子已多次谈起过他,但我未曾留意。
我妻子是个梦想家,她和这一阶层的许多罗马妇女一样,迷恋于东方的祭礼和典仪。这些礼仪对罗马帝国形成威胁,它们一旦深入我们妇女的心坎,就会具有破坏性。
随着阿拉伯的喜克索人带来他们沙漠中的一神,埃及便在劫难逃;随着阿什塔特携七位少女从叙利亚的海岸来临,希腊便被征服,化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