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性
性的例子是西非狒狒和埃塞俄比亚狒狒。西非狒狒雄性的阴茎呈血红色,而阴囊两侧却各有一块蓝色的斑纹。同样的色彩模式出现在面部,其鼻子呈血红色,面额突出呈深蓝色。似乎其面部在模仿其阴部,表现出同样的性征。当西非雄狒狒走向另一只狒狒时,其生殖器颜色的鲜明对比被走路的姿势掩盖起来了,但它仍可借助模仿生殖器色彩的面部发送重要的信息。埃塞俄比亚雌狒狒也热心采用自我模仿的手段。她的会阴周围有一圈深红的区域,周围绕以白色的乳突。会阴中部的阴唇呈血红色。这一视觉形象模式在她的胸部又再现了出来:一块裸露的血红色区域,周围环绕着同样的白色乳突。位于这块红色皮肤中部的乳头呈深红色,两个乳头贴得很近,使人强烈感到它们与其阴唇非常相似。
(事实上两个乳头靠得太近,所以小狒狒吸奶时同时把两个乳头含在嘴里。)她胸部的红色和会阴的红色一样,随着经期的变化而变化。
我们不可避免地要得出一个结论:西非狒狒和埃塞俄比亚狒狒因故把生殖器的信号移殖到了身体的正面。我们对野生的西非狒狒知之太少,无法猜度这个物种何以会发生这一奇怪的变化。但是,对于野生的埃塞俄比亚狒狒,我们确实知道,它们比类似的猴类更经常使用坐姿。如果坐姿是它们更加典型的姿势,自然可以说,把性征移到胸部,它们就更容易把这些信号传递给自己的同类;如果其性征只保留在臀部之下的会阴部,向同类传输信息就不那么容易了。许多灵长目动物都有颜色鲜艳的生殖器,但是身体正面模仿会阴颜色的演化并不多见。
我们人类这个种属在身体姿势上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象埃塞俄比亚狒狒一样,我们有许多时间都采用端坐的姿势。我们在社交中也保持直立面对面的方式。是否由此可以说,我们也喜欢同样的自我模仿模式呢?我们端坐和直立的姿势也影响了我们的性征吗?从这个角度去思考,回答看来是肯定的。除人之外,一切灵长目的交配姿势都是雄性从雌性的臀贴近去。雌性扳起臀部向雄性送去。雄性看见后,向雌性靠拢,从后部贴近与雌性交偶。交尾时身体的正面没有接触,雄性的生殖器压在雌性的臀部。人类性交的情况迥然不同。不光是性前准备阶段要面对面的长时间亲热,而且性交阶段本身主要也要取这个姿势。
除了极端重要的视觉上的刺激之外,还有一些嗅觉上的刺激也起到性刺激的作用。我们的嗅觉在进化中大为退化,但是它仍然相当有效,嗅觉在性行为中的作用超过了我们通常的意识。我们知道男女两性的气味有所不同;有人指出,形成配偶的一部分过程——求爱和堕入情网——涉及到把对方的嗅味印在心里,固恋情人身体的某一特殊气味。与此相关还有一点有趣的发现: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喜欢的气味要发生变化。此前对甜味和水果香的偏好,到性成熟时逐渐减弱,随之而发生戏剧性变化,此时的青少年爱上了花香味、油腻味和麝香味。两性都发生这种变化,但是男性对碍香味的反应比女性强烈。据说即使空气中只有 1/800万的麝香,男性也能嗅出来。意昧深长的是,麝香味在许多哺乳类的气味信号系统中占有支配的地位,而且这种气味是在专门的腺体中产生的。虽然我们役有大型的专门的气味腺体,可是我们有许多小型的腺体——泌离腺。泌离腺的分泌物中有许多固体物质。泌离腺分布于身体中好几个地方,但集中在腋窝下和生殖器中。这些地区的毛发无疑发挥着吸附气昧的作用。据说性冲动时泌离腺产生的气味有所增加,不过迄今尚无详尽的分析资料问世。但是,我们已经确认,女性的泌离腺比男性多75%。有趣的是,如果我们回忆低级哺乳类交尾的情况,就会发现,雄性嗅雌性的时候多,雌性嗅雄性的时候少。
泌离腺在人体的分布,看起来又是适应面对面性交而发生的变化。阴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