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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和音乐效果之谜画(rebusmusicis et musicantibu s)的裁判。其次,对于艺术事业中各种必要的严格认真训练愈来愈漫不经心;代之以天才信仰,戳穿来说,就是厚颜无耻的一知半解(其形式见之于《名歌手》)。最后,也是最糟糕的,是剧场迷信,愚蠢地相信剧场的优先权,相信剧场对于艺术的支配权……然而,应该成百次地直面奉告瓦格纳之徒,剧场曾是什么:它始终只是艺术的下乘,始终只是二等货,粗俗化的东西,适合于群众、为群众制造的东西!在这一点上,瓦格纳也毫无不同之处:拜洛伊特是大歌剧——而且从来不是好歌剧……剧场是趣味问题上的公共厕所,剧场是一种群众暴动,是反对良好趣味的公民投票……瓦格纳事件正证明了这一点:他赢得了群众——他败坏了趣味,他甚至为歌剧败坏了我们的趣味!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它把精神弄成了什么?瓦格纳解放了精神吗?——他的特点是事事态度暧昧,处处模棱两可,总是向人劝说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不让人明白为何要这样劝说。因此,瓦格纳是伪造伟大风格的盅惑者。在精神的事物中,容不得任何疲惫的、陈腐的、危害生命的、诽谤世界的东西,他的艺术却公然保护这些东西——这是黑暗的蒙昧主义,他给这蒙昧主义罩上一层理想的光辉。他迎合一切虚无主义的(佛教的)本能,把它们乔装为音乐,他迎合一切基督教精神,一切颓废的宗教表现形式。留神听着:凡是从贫瘠生命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一切,种种所谓超验和彼岸的伪币制造,在瓦格纳的艺术中都得到了最巧妙的辩护——不是用公式,瓦格纳对于公式来说是太精明了——而是用对感官的诱惑,借助感官不断地使精神腐败而疲惫。这种音乐宛如喀耳刻……在这一点上,他的最后一部作品乃是他最伟大的杰作。《帕西法尔》作为诱惑的大手笔,将在诱惑的艺术中永暮不朽……我佩服这部作品,但愿是我创作了它;既然并非如此,我便理解它……瓦格纳从来不象垂幕之年这样富有灵感。在这部作品中,美与病态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简直使瓦格纳以前的作品黯然失色——它们都好象是过于明朗,过于健康了。你们可明白,健康、明朗显得骤然失色,几乎象是一种反衬?……简直使我们成了地道的傻瓜……在阴郁僧侣的香烟缭绕中,从未有过一位更伟大的大师——从未有过一位同样的行家,如此擅长一切渺小的无限,一切令人颤栗和慷慨激昂的东西,一切出自幸福的陈词滥调的女权主义!——我的朋友,痛饮这杯艺术的琼浆吧!你们不可能找到一种更愉快的方式来麻痹你们的灵魂,来把你们的男子气掩埋入玫瑰花丛中……呵,这个老魔术师!这个头号乐师!他怎样以此向我们挑战呵!我们,自由的精神!他怎样顺从现代人的怯懦心灵,用魔女的声音娓娓劝诱呵!——对于知识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殊死仇恨!——在这里,人必须是犬儒主义者,才能不受诱惑;在这里,人必须善于讽刺,才不至于顶礼膜拜。好吧,老盅惑家!犬儒主义者警告你——当心狗(cavecanem)……
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我来考察一下长期受他感染的青年。最直接的、相对无辜的后果是败坏了趣味。瓦格纳之发生作用,犹如连续使用酒精饮料,使人麻醉,使人胃液增生。特殊的后果:节奏感变质。最后,我用希腊谚语称之为“搅动沼泽”的东西,被瓦格纳之徒称作节奏。观念的败坏要危险得多。青年成了怪胎——成了“理想主义者”。他们超越于科学之上;他们在那里居于大师的高位。而且,他们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样子;他们给拜洛伊特报纸撰稿;他们以父亲、儿子和神圣大师的名义解决一切问题。不过,神经的败坏始终是最可怕的。深夜路过偌大一个城市,你到处会听见,乐器受到虐待,勃然大怒,其间混杂着野蛮的号啕。发生了什么事?——青年们正在崇拜瓦格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