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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切现象的统一性得救了——

    〈896〉

    反对伟人的斗争,得到经济学论据的辩护。这些理由是危险的,是偶然性、特殊性、暴风骤雨、力大无比、足以威胁缓缓建造起来的物体。对爆炸性的东西不仅要无害地卸载,如果可能,也要防止其卸载。因为它是一切文明社会的基本本能。

    〈1025〉

    个别地、有步骤地、试探性地雇请一切可怕的东西。因为,使命想要承担文化;但是,在文化壮大到足以完成这一使命之前,它必须克制、缓解、隐蔽、甚至痛恨这一切。

    凡是在某种文化开始为害的地方,文化都会借以表示出一种畏惧关系,也就是表现出软弱。

    命题:一切善都是昔日可利用的恶。准则: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个个别的人所能许给自己的激情愈可怕、愈大——因为它(他)有能力使激情变成手段——,其文化的水准就愈高——;一个人愈是平庸、软弱、谦卑、怯懦,则他干的事比恶还要坏。因为,他那里一定是个恶贯满盈的王国。最低等的人一定会到处见到恶的王国(也就是使他受到禁锢、与他为敌的王国)。

    〈933〉

    总而言之:对激情的统治,并不是削弱和取消激情!——

    意志作主的力愈大,激情就会有更多的自由。

    “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渴求自由活动的空间,是由于具有更大的权力,它知道要雇请这些怪兽。

    “善良的人”同时位于每个不危险的和有用的事物之阶。因为,他是中间状态;共同的意识说明不必害怕谁,同时,尽管如此,也不应看轻谁。

    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了规范的利益而摧毁特殊人的手段。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平庸者着想而有害于特殊人的。

    只有当一种文化能够支配充盈的力的时候,它才可能变成特殊人、试验、危险、层次这些奢侈文化的温床——任何贵族政体的文化都属于这种趋向。

    〈62〉

    对现代人的批判:“善良的人”都坏在不好的设施(暴君和传教士)的手里;——理性成了权威;——历史是对谬论的克服;——未来就是进步;——基督教国家(“军阵的上帝”);——基督教的性冲动(或婚姻);——“正义”王国(“人类”文化);——“自由”。

    现代人的浪漫派姿态:——高贵的人(拜伦、维克多·雨果、乔治·桑①)——高贵的愤怒;——为激情所尊奉(是真实的“自然”);——袒护被压迫者和败类,因为这是史学家和小说家的座右铭;——义务的斯多葛主义者;——是艺术和认识的“忘我性”;——是以利己主义(功利主义)——多愁善感的利己主义——为形式的、骗人的利他主义。

    ①乔治·桑(1804—1876)——法国著名小说家,原名奥罗尔·杜班,作品有《康素爱萝》等。——译者

    这一切构成了18世纪。下述东西没有从中留传下来:无忧无虑、开朗、考究和精神的洒脱。精神改变了速度;避开了对精神的细腻和明快的享受,代之以欣赏色彩、和谐、群众、现实等等。这是精神现象的感觉论。简言之,这就是卢梭的18世纪。

    〈937〉

    奥古斯丁·蒂埃里①于1814年读过戴蒙洛西埃②在其著作《论法兰西君主制》中说过的话:他以一声愤怒的呐喊作了回答,并且随之开始自己的写作。那种流亡者说:“获得自由的阶层,我们亲手释放的奴隶阶层,成了有纳税义务的人,新的人,对特权的铲除解放了你们,你们得以成为自由的人,而这种铲除却剥夺了我们跻身显贵的权利;对我们大家来说是权利,对你们来说是恩典;我们同你们毫无共同之处;我们是由我们自身构成的一个整体”。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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