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86〉
享利克·易卜生是我熟知的人物。他及他那顽固不化的理想主义和“要真理的意志”并没有敢于超脱道德的物质世界幻觉说。这个学说虽然大讲“自由”,却不想承认什么才是自由。“权力意志”在缺乏权力意志的人那里产生的第二次变态。第二阶段,人们要讲“自由”,也就是说,人们想摆脱拥有权力的那些人。第三阶段,人们要讲“平等权利”,也就是人们只要还没有取得优势,他就想阻挠竞争对手权力的增长。
〈855〉
确定等级,强调等级,这指的仅仅是权力的数量,否则就什么也不是。
〈981〉
不是改“良”人,不是用某种道德对人说话,好像本来真有“自在的道德性”似的,或者有一种理想的人似的。而是创造强者必需的环境,这样的人将需要和拥有使人强化的道德(更确切地说:需要一种肉体和精神的纪律)!
可别受兰眼睛,或高胸脯的诱惑。因为,灵魂的伟大本身丝毫没有任何浪漫主义的东西。而且,很遗憾,连一点可爱的东西都没有。
〈250〉
让我们看一看,“真正的基督徒”是怎样着手从事违背本能的事吧:——亵渎和怀疑美的、光辉的、富庶的、高傲的、自信的、有认识能力的、强力的东西——就文化的总体而言,他们意在剥夺文化的纯洁良心……
〈865〉
一种自称“理想主义”和不甘心让平庸性仍旧平庸、女人依旧是女人的信念!——不要穿制服!我们清楚,树立美德是多么昂贵,美德绝不是平庸合意的东西,而是高贵的疯狂,美妙的特殊性,拥有投强者赞成票的特权……
〈887〉
在人们要寻找强大天性的地方。——非社会性种类的毁灭和蜕变乃是更重大和更可怕的事。因为,他们具有群畜的本能,即具有反对自身价值的传统。他们的防御工具,他们的防卫本能,从一开始就不是强有力的,是不很保险的——偶然性的众多恩惠乃是他们繁衍兴旺的原因之一(——他们时刻在最低级和最迷信社会的分子中繁衍;假如人们要寻求个性,人们会在那里找到它,甚至比在中间阶层还要保险!)。
以“权利平等”为目的的等级和阶级斗争——假如说它差不多完结了,那么反对非社会性人物的斗争则方兴未艾。(在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人物最易在民主社会中生存和发展,也就是在不需要比较野蛮的防御手段并对秩序、诚实、正义、信任习以为常时)。
强人,应当披枷带锁,严加看管,因为群畜本能想这么干。在他们看来,这乃是自我克制的、禁欲主义的退隐,或者通过有害劳动“恪守义务”,因为人们一旦从事这种劳动就再无法回到自身了。
〈102〉
悲观主义的基督教世纪为什么比18世纪还要强大——
18世纪相当于希腊悲剧时代——。
19世纪反对18世纪。遗产在此——反18世纪的倒行逆施在于此(更无聊、更枯燥)——超过18世纪的进步也在于此(更黑暗、更现实、更强大)。
〈891〉
荒谬和可憎的理想主义,它不想平庸地得到平庸性,不是在特殊存在身上感受胜利,而是为怯懦、欺骗、渺小和可怜性所激怒。人们对此不应该有别的想法!而且不许扩大鸿沟!——人们要强迫高等的种类自行阉割,因为这个种类会给他们的存在带来牺牲。
主要观点:拉开距离,但不要制造任何对立。把平庸的产物替换下来,并施加影响,令其缩减:这是保持距离的主要手段。
〈810〉
同音乐的关系,通过无耻之尤的用语来传递一切信息:浅薄而粗俗;没有个性;使卑鄙者变得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