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合著的一部博大精深的巨著《哈姆雷特的石磨》中，桑提拉纳和裁程德两位教授提出一连串神话和图像学证据，试图证明一个奇异的事实。由于某种神秘的原因，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流传在世界各地的一些古老神话被quot;推选quot;出来，作为一种媒介，以传达一组繁复的、有关分点岁差的天文数据资料（quot;推选quot;是挺耐人寻味的说法）。一位研究古代测量制度的专家指出，这项惊人的理论势必在学术界quot;掀起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改变目前我们对人类文化发展的看法quot;①。

    《哈姆雷特的石磨》出版于1969年；20多年后的今天，这场革命却还没有发生。在这段时期，这部著作既未广泛发行，也未受到研究远古文化的学者应有的重视。造成这种现象的，并不是著作本身的问题或缺点。诚如康乃尔大学公共行政教授柏纳尔（Martin Bernal)指出的，真正的原因是：quot;很少考古学家、埃及学家和古代史学者具有充分的时间、心力和知识，探究桑提拉纳提出的非常专业的论点。quot;②

    桑提拉纳的论点，主要牵涉到世界各地古代神话中反复地、持续不断地传达出来的quot;岁差讯息quot;。诡谲的是，这些神话中一再出现的许多关键意象和象征——尤其是跟quot;天堂的失序quot;有关的那些——也出现在本书第24、25章所探讨的古代世界大浩劫传说。

    例如，在北欧神话中，我们看到被诸神禁锢的恶狼芬里尔（Fenrir）终于挣开锁链脱逃：quot;它抖一抖身上的皮毛，整个世界都跟着颤动。白杨树伊格德雷西尔（Yggdrasil）从树根一直震颤到树梢。山崩地裂……地球开始变形。星星在天空飘荡。quot;

    桑提拉纳和戴程德认为，这则神话揉合两个主题：一是大家耳熟能详的quot;灾变quot;主题，一是表面看来毫不相干的quot;岁差quot;主题。一方面，我们看到地球上发生一场大灾难，其严重程度甚至超过《圣经》中的洪水；另一方面，我们发现天堂也陷入骚乱中：飘荡在天空的星星quot;纷纷坠落进无底深渊quot;③。

    这类天文意象，一再出现于世界各地的神话，彼此之间差异极为微小。《哈姆雷特的石磨》的两位作者认为，这种神话quot;可不是寻常说书人讲述的那种故事quot;④。北欧的神话描述恶狼芬里尔的脱逃和白杨树的摇晃之后，接下来就是向我们报告，诸神分成两个阵营，展开一场《圣经》启示录式的最后决战。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惨烈战斗中，代表quot;秩序quot;的一方从英灵殿（Valhalla）出征：

    我看到，英灵殿墙上

    装设着五百四十座门；

    八百壮士穿过每一座门，

    开拔到前线跟恶狼决战⑤。

    轻描淡写的四句诗，却具有一种幽秘的魅力。我们读到这里，忍不住停顿下来，仔细数一数从英灵殿每一座门开拔到战场的壮士：540×800＝432000。这就是英灵殿全部出征战士的总数。在本书第31章中我们会发现，在数学上，这个数目和quot;岁差quot;这个天文现象有关。它出现在北欧神话中，不太可能是偶然的巧合，尤其是在举出这个数目之前，诗人刚提到quot;天堂的失序quot;——星星脱离它们在天空中的位置，开始四处飘荡。

    要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得先弄清楚，桑提拉纳和戴程德发现的古老quot;讯息quot;所使用的基本意象。这个意象，将夫球的光亮圆顶转化成一部庞大的、错综复杂的机器。就像一个水车轮、搅拌器、漩涡或圆石磨，这部机器不断地旋转，无休无止。太阳随时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