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一场戏性情皇帝明武宗]-1
西厂在手,大搞特务活动,“悉遣党阉分镇各地,迁擢官校至一千五百六十余人,又传旨授锦衣官数百名……散布校尉,远近侦伺,使人救过不瞻。”
刘公公爱搞创新,他开创“枷法”,有事没事就以皇帝名义把大臣们囚枷于长安门,战错队的大臣被枷死者甚众。对于关键部门,他要插自己人,超拜官秩,以刘宇为兵部尚书,以曹元为陕西巡抚……宁王朱家濠有不轨之心,派人送大批金宝给刘瑾,希望朝廷还回他的旧有护卫军,刘瑾立许。顺已者昌,逆已者亡。
兵部尚书刘宇原先只是宣大总督这样一个地方官,入京后为左都御史,马上向刘瑾送万两白银为“见面礼”。彼时刘瑾刚刚当权,期望值不高,不过数百白银的盼头,忽见这么多白花花银两,惊喜莫名,大叫:“刘先生待我太好了!”
因此,刘公公投桃报李,手中有“组织”权后,立马就任刘宇为“兵部尚书”。
所以,刘宇确实捡个彩头,押宝得当,识人的时机非常关键,在刘公公欲显未显之时,果断送大礼。当初这一万两白银对刘瑾的影响,日后几十万白银也换不来。
司空见惯后,刘谨对银子这种见面礼的印象就不再深刻。这位刘宇是个人精,几年后,刘谨败前两月,见刘公公一直排斥正人,树敌无数,预感到公公要倒台,便激流勇退,告老还乡。当然,刘宇依然名列奄党,可他毕竟身家性命得以保全。
且老刘当政几年来,收受白银成十上百万两,相比当初送刘瑾那区区一万两银子,绝对是个大好的买卖。值了!
刘瑾之所以能把天下大事一把抓,招术并不新奇,但此招于太监们来讲屡试不爽:趁明武宗聚精会神看杂耍、歌舞表演或戎服骑射玩打仗游戏时,刘瑾总会捧着一大堆章奏要皇帝“省决”。一来二去,明武宗兴头被扫,叱骂道:“我要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用的!拿这种屁事烦朕!”刘瑾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自己全权负责处理这些军国大事。
刚开始时,刘瑾还象征性地把章奏批复意见进内阁“拟旨”。内阁的办事官员不傻,纷纷逆探刘瑾公公的真实意图,然后按照他的要求拟旨。其事大不能决者,内阁官员先让堂侯官到刘瑾处请明,然后方敢下笔。到了后来,刘瑾索性这道程序也省略,全部把章奏文件带回自己私宅,由师爷张文冕一手操办。这张师爷松江胥吏出身,因犯法被通缉,逃入刘瑾府中,大受信用。由此,这么个“副股级”胥吏变成了真正有权操掌天下万机的“真宰相”。
由于权势熏天,大小官员奉命出外及还京的,朝见皇帝后,肯定会赴刘瑾私宅辞拜。公侯勋戚,谒见刘瑾均行跪拜礼。
刘瑾办事,“当仁不让”,他自建“白本”,然后把大意写好后送内阁拟者,李东阳等人自顾不暇,皆惟惟诺诺,极口称美。诏旨中有言及刘瑾的,皆称“刘太监”而不敢写其“名讳”。在都察院的奏章中,有一次官员误写“刘瑾”
名于其上,惹得刘公公拍案大怒,最后都御史(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屠滽率全体僚属向他下跪求饶。
为了进一步加强太监权力,刘谨矫诏“天下镇守太监得预刑名政事”,并革除天下巡抚的称谓,让地方大权也被公公们牢牢掌握。
宦官不男不女,半阴不阳,非常记仇,果真是嫌隙之怨,易构难消。于是,正德二年(1507年)四月,刘瑾命百官跪于金水桥南,宣布“奸党”人员及他们罪名,为首的“奸党”,就是最早想要“八虎”太监性命的大学士刘健、谢迁以及户部尚书韩文,共五十三人之多。名在“奸党录”中的人,在官者全被开除。
至于李东阳方面,刘瑾不忘旧恨,把这位阁臣构陷下狱准备弄死。但由于老李善于乱世浮沉,依违其间,加上刘瑾一直敬佩的大名士翰林康海到刘瑾家中说情,最终老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