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年
郁闷,是相当的郁闷!
“不在鬼堡过年,我们去就去人的城市过。”风落一语惊人。
“好啊。”晚啼拍掌即合。
“你认为,过年什么事情最有意思?”风落问。
晚啼一说过年的事情就激动:“那实在太多了,买年货,贴对联,放鞭炮,吃饺子,包红包,大拜年……”
“我看,我们就选其中一件。”
于是他们分别把自己认为最有意思的事情写在纸条上,晚啼写了“拜年”,风落也写了“拜年”。
所以事情就定下来了。从正月初一开始,他们就去人们的城市拜年,一天拜一户人家,一直拜到正月十五。
去拜年就得穿上最好看的新衣服啦。
他们请鬼堡里最有名的裁缝连夜赶制了两件长袍,晚啼要的是紫色,风落要的是青色。
去拜年还得带上礼物嘛。
这个不用愁,他们有的是平时收集起来的鬼河里的鱼干,自酿的红果子酒,还有山上采集的灵芝,野山参。
正月初一说到就到。
风落和晚啼长袍飘飘,早早凌波越过鬼河,站在岸边,回头看见黑魆魆的圆而高的鬼堡,激动得长叹一声。
“是第一次越过鬼河啊,好像有些紧张。”晚啼说。
“我也是。所有的鬼都不愿意过河的。”
“也从来没有人越过鬼河到鬼堡来过。”晚啼说。
“人和鬼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风落说。
晚啼有些担忧道:“你说,人们会欢迎我们去拜年吗?”
“那还用说,当然欢迎的!我们长得这么帅,穿这么好看的袍子,又提着这么多礼物,我还担心他们热情过度呢。”风落很自信地微笑。晚啼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他提着礼物跟在风落的后面,簇新的高梆靴子几次踩到紫袍子,袍子是长了点呢。
他们边走边讨论拜年的基本程序:敲门——送上礼物——入座——喝茶——吃鸡蛋面条——愉快地聊天——告别——主人送上红包。
讨论的结果让他们十分开心,啊,拜年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风落,你说他们真的会请我们吃喷香的撒着小葱的鸡蛋面条吗?真的会包给我们红包吗?”晚啼问。
“那是一定的。”风落觉得晚啼真有些啰嗦。
在一幢二层小楼房门前,他们停住了脚步,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红红的鞭炮纸。风落和晚啼整整衣服,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长发女子,笑微微地看着他们问:“两位是?”
晚啼的脸突然红了,紧张得用靴尖踢地上的红红碎纸片。
风落表现得很有风度:“噢,我们是来自鬼堡的风落和晚啼,我们是来拜年的……”
笑微微的女子脸色一下子白了,“梆”一声关上门。
他们在门口等到了许久,也不见门再开。风落说:“回吧。”
“嗯。”晚啼的眼里湿润润的。
“喂,别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风落很洒脱地耸耸肩膀。
“嗯。”晚啼应道,“她为什么把门关那么响,到现在我的心还在颤呢。”
“你也太脆弱了。”
“我们很不受欢迎,对吗?”晚啼看着风落,眼底有受了伤的疼痛。
“怎么会呢?”风落还在故作轻松,其实他的心也被那“梆”的一声和紧紧关闭的铁门弄得挺难受,“明天我们再来。”
晚啼和风落回到鬼堡,已经有《鬼堡日报》的记者在等候了。当天《鬼堡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
2007年2月18日,也就是人们的大年初一,晚啼和风落提着丰厚的礼物去了人们的城市拜年,据说吃了闭门羹。他们情绪低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