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时间外
的手捧着 我。啊,直到现在,一直等到现在。难道渴望一点点关怀竟然就这 么难吗?我来到第三公国,做了有生命的人,却……仍然没有被谁 用心对待过。”
我来到他面前,伸长手臂,尽我所能达到的最大怀抱,紧紧地拥抱 了K公爵,在他耳边说:“你说得不对,被关怀一点都不难。只要 ,只要你肯等待。”
K公爵他,竟然哭了……
在他抽噎和断续的讲述中,我终于明白,我必须要找到国王才能知 道那声音究竟是来自哪里,我又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我害怕 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婴儿)。可是,在这个没有一个子民见过国王面 目的国家中,就只有一个虚无的办法能让他现形。
说它虚无,是因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去向‘针’询问。只有成为 ‘针’的那一刻才有权利知道国王在哪(这权利几乎无用,因为‘ 针’最后的命运将只是孤独地死去)。
倘若‘针’肯告诉你的话……
6.
我停留在这道门后,那个被献去做‘针’的彩色小丑就在这里。
起初,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种奇异的喀、喀声有规律地响着, 仿佛摩擦着的齿轮。慢慢的,四周亮了起来。我看到——钟,很多 很多的钟,摆满了屋子。都是些需要上发条的机械钟。它们指向的 时间全不一样,不过,却都被拆去了秒针。那么,是哪儿在响呢?
喀啦,喀啦……
又扫了一眼那些钟,突然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它们的指针全部都偏 向了右半边呢?从我站着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一只只手臂一齐指向 前方。
一条诡异的路标。
沿着它向前走,直到撞上了一个巨大的表盘。桃花木上还有年轮扩 散的形状,中心轴上钉着两枚尖长的铜针——时针和分针,而那个 浑身涂满油彩的小丑也钉在中心轴上,一格一格慢慢移动着。发出 那喀喀的沙哑的声音。天哪,‘针’原来就是在这个大表盘上做秒 针?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请不要相信我的微笑!”彩色小丑向我微笑着说。
我的心突然被揪紧了,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痛苦,你依然可以微笑呢 ?
那笑意分毫未减,“对不起,该上油了,这声音不好听……”
“你……你不疼吗?”
那笑容愣了片刻,“啊,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9年前, 也有一个孩子这样问过我。傻问题,傻孩子。”
他低垂着头,仿佛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直到我搬起凳子, 爬上去,起劲儿地想拆下那个大表,差点连墙壁都掀起来,他才回 过神来,很不解地看着我,“地震了吗?”
“怎么放你下来?机关在哪儿?”
彩色小丑的眼神摹地温柔了,“为什么要问我疼不疼?”
“什么为什么啊!”我气他的慢条斯理,说着,我又去拆那块表盘 。
“这个表是没有什么机关的。生命其实就是一段时间,我将在这个 表上耗去我最后的时间,然后,我就会重新回到没有生命的状态, 也可以说是死亡。”彩色小丑还是微笑着,“‘针’不能停止,只 有当他坏掉的那一刻才会从木轴上脱落。而我,我还有一段时间才 能坏掉呢。”
我惊愕地站着,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孩子,靠得近一点,对,再近一点。你让我想起一个孩子……你 去过游乐园吗?”
“嗯。”我点头,“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游乐园里,会有自动吹气球 赠送给孩子的机器人。我经常去那里。”
“啊,赠送气球的机器人吗?”他眯起眼,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
“他也是一个小丑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