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把我遗留在某片蓝天-1
到云上的云之使吗?据说,鸵鸟上的另一乘客永远只能记得在幻术中那些美丽的梦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记得他们的模样。”
“那么你是碰到喽?”
“嗯,云之使的话,倒是——”顿了一顿,SKY那深栗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尾上挑,表现出浓烈兴趣的样子,“你为什么觉得我碰到了呢?既然碰到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
“云使之泽是梅非斯一心想要消灭的地方。而你,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是个从各个方面讲都谈不上正常的家伙,我只是太担心外表无害实则裹着毒药的你提前伤害到那帮小生物罢了。”
头顶上,早抽的樱枝已然延伸出手臂,疏疏朗朗的晴空被它们擦抹得明亮光洁,却完好得经不得碰触,施与一点点重量便在枝桠间断裂开来。空气中含满了沉重与轻盈交相错落的两股气流,共同消失在SKY胸间时,FA听到他这样说道:“抬爱了!”
小苍兰簇拥着的小路尽头,一抹砖红拐了小小的弯儿,然后才是那红瓦下淋漓通透的白房子。面对夕阳拉开长长的落地窗,一小瓣蔷薇颤抖着落下来,FA突然瞥到了SKY手上灰色的包裹,“那是什么?”
“午饭。你知道,对于流浪画家来说,随身带饭是必要的。”
“又是为了你胃疼的老毛病而特地准备的?不如你当着我的面就把它吃下去,我可没时间在大典开始时为你买胃药。”
包裹里是一张饼,颜色不太诱人,更像是蜂蜜被一层层兑了水而褪色。SKY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远处一大片白云正在草坡上翻滚而过,他咬了下去,立刻倒抽了一口气,不得不把全部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FA看了过来,随即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怪异表情,“你竟然把水泥裹在面饼里?”
“嗯,流行嘛。”SKY突然笑了,是那种全部表情都跑动起来的笑容,仿佛一簇簇川草随风飘荡。于是无法不想起来在鸵鸟飞行器上遇到的少年,伶俐地跳下鸵鸟时向他扔来了这个包裹时,那一抹意味深长而又讥讽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那孩子早就看出来自己没有被他的幻术迷惑,于是就用这个小把戏来报复自己吗?想着想着,不禁轻快地笑出了声。
“嗯,有趣。”掠起额前的碎发,风穿梭过来又逃逸出去,浮起,又落下。连同睫毛下的阴影都一同动荡起来,眼睛中明亮的神采越发清晰起来。
直到把那面庞关在门后,并随着走开的步伐渐渐远去,那仿佛在动荡的水里也能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神情也还是根深蒂固。FA有时甚至怀疑,SKY那种只属于艺术家的火焰随时会从他手指上跳跃下来,即使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碰触了他一下。
“也只有你呢,SKY。明明是自己想来,却让我特地写一封邀请信郑重地请你,自尊到这个地步——也就只有你了吧?”FA微微抬头,天空漂亮得不可思议,那是一种极度沉默后沉淀下来的力量,强大,然而却偏偏澄澈而纯净。眼光载浮载沉中,天空和白云一片氤氲,然后慢慢浮现出一张脸庞,漆黑的头发下,笑容始终不落,可是那样一双眼睛却是静止的,被包裹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叫SKY呢?”
苦恼似的皱起眉头,却不期然地被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FA大人,请以您的手给我以痛苦!”
仿佛在教堂神圣的管风琴演奏中混合进了脏话,这样突兀的响起让FA多少有些不快,反手抓过那一枚漂浮在身旁的火印——这种科技极度发达后,科学和疯子的想象混合的产物,长着洁白的翅膀,可是却只为了寻找自我毁灭之路。
“火印啊,你作为信使,以自身封印住传信人的思想,然后飞到收信人身旁,以死亡结束自己的使命,是怎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