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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把我遗留在某片蓝天-3
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也有一层湿气用一种隐约的姿态从他的内里扩散出来,在周身绽放出花瓣一般高洁的色彩。

    很像很像……

    FA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仿佛一地铺在流泉深处的洁白砂石,孤高而绰约,清晰地反衬出水面上的倒影,清晰的、扭曲的,树木或者花朵不再需要的部分。

    SKY离开后,原本在庭院中迟迟不敢前来复命的侍卫头目才走了进来,战战兢兢地垂下头去,可还是不忘挑拨些什么,“大人,SKY大人明明就是刻意放了StAR的。”

    原本端着茶杯的手稳稳放了下来,手指在杯沿上一圈圈划过,叮当叮当——仿佛水流击打穿了杯壁,旋转着飞出凝固的冰粒。

    “我知道,不过,如果选择敌手的话,不强就没有乐趣了。更何况,就连StAR拿走的那份计划书也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计划书啊——还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的锋芒渐渐又盛起来,“SKY自己也察觉到了吧,这一次,他已经被不知不觉卷了进来。”

    “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哦不,是足智多谋!”侍卫卑微地笑着,献媚的脸上掩饰不住因失败带来的恐惧。

    连头都没有抬,FA的声音明澈地切了下来,“倒是你,还是照规矩去自我处决吧。”

    “大人,大人,请您饶我一命!自决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儿?您一点不觉得吗?”

    “哦?是这样啊。那么,在你陷害上任上级,并在他自决时,你为何不说残忍呢?”

    不再多说什么,FA站起来,端起SKY用过的杯子,重新放回沉香木的橱格里。在身后的枪声响起时,悠然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番红花。

    眯细了眼睛,使得眼角格外狭长,像某种切割得极匀薄的晶石。尤记得初见SKY时,那个男人就曾说过,“狭长的眼睛出奇适合反派人物,譬如你。”

    是笑着说的,仿佛是说着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种口气就和“天上云好厚啊”或者“今天吃得好饱啊”一模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FA就不得不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起来。

    吩咐了人来收拾走了侍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墙壁上泼溅上的大片暗红,漆得犹如可以映照出苍白脸颊的红木花架上,一剪绿萼瑟缩着抖了抖花瓣,已经有些黑了的粘腻液体缓缓地流下来、流下来,不依、不饶。

    “那些血迹就尽管留着吧,我本来就是鬼。”

    几声响雷在深且厚的云层上滚动,缓慢的,渐次远去,然后又起了一波。却仍是很欢喜地与心中某些微妙的情绪起了共鸣。

    先是几滴清凉落在宽阔的额角,抬起头来,苍穹的阔远一下子就被磅礴的雨光给吞没了。一排排斜斜的雨丝,纤细地被放逐在风里,由于太过急促,因就成了一种洁白锋利的线条,刷刷地掉进清澈的瞳孔,轻易起了涟漪。

    土地被充分地浸润,在薄薄的水气中一寸寸舒展,升腾出一派说不清楚的温柔气息。遥远的山峰是孤立在冷色调里的一抹轻烟,分不出远近与虚实。

    一两枝褐色的树干,几片修长的叶片上,淡青的水珠顺着修长的线条滑落,狼籍一地的残红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俏艳,如同哭泣着的女子。

    还有,还有十里外飞泻的潮声,凌驾于这一切色彩之上,听得久了心头总是紧了又紧。

    或许,那就像是一首小令中最能折碎人心的几个韵尾吧。一经吟诵,便齐齐切下一些心事,投影在碧寒至清的池水里,排出一多半阴影。可那又总是如此温柔的色调,总能任眼神放得很低很低,浸在往事里,只任得一双看不见的小手轻微摆荡,却是始终在雾里,只有,只有恍惚中的白梅香一阵阵袭来。

    天亮时分,FA在靠近海边的悬崖旁见到了StAR。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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