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卡尔松太太怒吼。“你们在我院子里想干什么,啊?”
他们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她有力的怀抱。
“我们不过想……”西克斯滕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想……我们在黑暗里迷路了。”
朋友们赶紧撒腿就跑。
“好啊!哼,你们试试看再在我这院子里迷路吧,”卡尔松太太在他们后面叫,“我要马上送你们上警察局,那你们就知道了!”
可红玫瑰他们没听见。他们已经跑远了。
这会儿卡莱在哪儿呢?追捕者们停下来仔细听,听见远处的脚步声,“笃笃笃”,他们马上向那边冲去。
卡莱知道又进了死胡同,可是已经晚了。这条胡同通到河边,他早该想起这一点。当然可以跳下水游到对岸,可这一来由于衣服湿了,回家准挨大骂一顿。无论如何得先想别的法子。
瘸子弗雷德里克不但是这小城里快活的酒鬼,而且是白玫瑰方面的热心支持者。他好象还没睡:小屋子的窗上有灯光。屋子旁边停着一辆汽车。
“今天‘骗子岗’干吗来这么多汽车!这也许就是我刚才听见的那一辆吧?”卡莱猜想。
可没工夫猜想了——他的敌人已经在街上奔。
卡莱果断地推开门冲进了房间。
“晚上好,弗雷德里克……”他刚开口,马上停下了。
弗雷德里克不是一个人。他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福尔斯贝格医生,正在给他听脉。城里这位福尔斯贝格医生不是别人,正是本卡的爸爸。
“你好,卡莱,”弗雷德里克有气无力地说,“你瞧,我病倒了。我很不好。大概很快就要上另一个世界去了。你不妨听听我的肚子里是怎样咕噜咕噜响的!”
要是在别的时候,卡莱倒很想去听听弗雷德里克的肚子里怎样咕噜咕噜响,可这会儿不行。他看见福尔斯贝格很不高兴他来打搅,卡莱自己也知道,医生在看病,他不该进房间来。只有一个办法:到街上去迎接危险。
可卡莱低估了红玫瑰他们的智力。他们很快领悟到他只能是进了弗雷德里克的家,这会儿也跑到这里来。本卡第一个冲进门。
“哈哈,你这脏狗,到犯罪的地方来了?”他哇哇大叫。
福尔斯贝格转过身子来,笔直看着他儿子激昂的脸。
“你来找我吗?”他问。
本卡大吃一惊,张口结舌,什么话和回答不出来。
“你们怎么啦,是举行什么接力赛要穿过弗雷德里克的房间吗?”福尔斯贝格医生说,“再说,这么晚你干吗还在街上乱跑?”
“我……我不过想看看,也许你在病人家里……”本卡吞吞吐吐地说。
“对,我在病人家里,”他爸爸肯定地说,“象你自己说的,的确在犯罪的地方遇到了脏狗。可我已经看完了病,咱们这就一起回家。”
“不过,爸爸!”本卡完全绝望地叫起来。
福尔斯贝格医生坚决地盖上小医箱,温柔地可是铁石心肠地抓住本卡的淡黄色鬈发。
“咱们走吧,我的孩子,”他说,“再见,弗雷德里克!我向您保证,您还可以活很久。”
他们说话的时候,卡莱站在旁边。他越来越笑容满面。对于本卡来说,这是个多大的打击,多可怕的打击呀!一直冲到自己爸爸的怀里!现在他爸爸象带走小动物一样把他带回家。正好在他准备抓住卡莱的时候!唉,本卡,挺住吧!玫瑰战争一天没完,你还将不止一次得吞下苦药丸。只要说一声“咱们走吧,我的孩子”就够了。
正当爸爸有力的手毫不客气地把本卡向门口拉的时候,本卡了解到这件事的全部可怕性。他一定要写一篇文章寄给当地报纸:《非有父母不可吗?》。他当然深深敬重父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