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毒茸
了,小姑娘则对母亲的情绪非常敏感。心里一震,立刻离开武藏身边,红着脸,向屋里跑去。
第二天朱实才提起风典马的事,她母亲心慌不已,骂道:“你为何不早说呢?”
接着,她把柜子、抽屉、仓库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聚在一起。
“阿又!阿武!你们两个都来帮忙,我要把这些东西放到天花板上。”
“好,来了!”
又八爬到屋顶下方。
武藏则脚踩着踏脚台,站在阿甲和又八中间,把要藏的东西一一传到天花板上。要是昨天没听朱实说过家中的情形,突然看到这么多东西,武藏一定会吓破胆的。要搜集这些东西,可还真得花功夫呢!有短刀、枪穗、盔甲的一只袖子,还有没有顶部的头盔、旌旗、念珠、旗杆等等。较大件的东西里,甚至有镶着蝶贝和金银的华丽马鞍。
“只有这些吗?”
又八从天花板上探出头来问道。
“还有一个。”
最后,阿甲拿出一柄四尺长的黑木剑。武藏在中间接住,觉得刀刃锋利,握在手上沉甸甸的,突然感到爱不释手。
“伯母,这个可不可以送我?”
武藏问道。
“你想要呀?”
“嗯。”
“……”
虽然她未答话,却笑着点点头,答应了武藏的要求。
又八下来时看到了,羡慕不已。
“这个孩子在吃醋了!”
阿甲说毕,也拿了一条镶了玛瑙的皮巾给他,但又八并不中意。
一到傍晚,这个寡妇就有个习惯——可能丈夫在世时就有了——一定要入浴、化妆,且喜欢小酌一番。不只她自己,也叫朱实如此做。生性爱慕虚荣,追求青春永驻。“来呀!大家都出来!”
大家围着火炉,她给又八斟酒,也给武藏酒杯。不管他们再怎么推托,她仍然抓着他们的手,勉强他们喝下去。
“去哪里?阿又!”
“作州的宫本村哪!我想回故乡,因为我母亲给我安排了一桩好婚事。”
“是吗?那是我不好,把你们藏在这里。如果已有对象,阿又你一个人先走吧!我不会留你的。”
武藏紧握着木剑,咻——地试着挥舞,劈、收之间,非常协调,使他感到无限的滋味和快感。他把阿甲送他的黑木剑,经常带在身边。
连晚上也抱着睡觉。当他把冰冷冷的木剑贴在脸上时,总令他想起幼时的耐寒训练,当时从父亲那儿领略到的冷严气魄,便会在他的血液中沸腾起来。
他的父亲就像秋霜一样冷峻严格。武藏很怀念幼年时就别离的母亲,对父亲则非常生疏。烟臭和恐惧,便是他对父亲的印象。九岁的时候,武藏突然离家,投奔住在播州的母亲,也只是想听听母亲温柔地说:
“噢!你长这么大了!”
母亲不知为何要跟父亲无二斋离婚,再嫁给播州佐用乡的一个武士,还生了小孩。“回去吧!回到你父亲那儿。”母亲在无人的神社边林子里张开双手紧紧抱着他哭泣的一幕,至今仍深深地留在武藏的脑海里。
过了不久,父亲派人追来。当时他才九岁,就这么被脱光了衣服,绑在无鞍的马背上,从播州带回作州的吉野乡宫本村。父亲无二斋怒骂道:
“不肖子!你这个不肖子!”
还拿拐杖打他。这件事也深深地烙在他幼小的心灵上。
“如果再到你母亲那儿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过了没多久,武藏听说母亲病死了,本来抑郁寡欢的他,突然变成没人敢碰的暴君,连无二斋也拿他没办法。当父亲拿铁棍要打他,棍子反而被他抢去,反过来打父亲。村里的恶童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