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856年,梭罗恢复了健康
脂鱼的迁移等等都非常值得关注。可当我认识到更高贵的动物在这里都绝迹了——诸如美洲狮、美洲豹、山猫、黑獾、狼、熊、大角麋、鹿、河狸、火鸡等等,我不能只是满足于感觉自己是生活在一片驯化的土地上,这真可谓是一个遭阉割的地区。那些更大的、更具野性的动物的活动不是更值得关注吗?我所精通的自然不正是一个残缺的、不完整的自然吗?这就如同我想要研究一个已经没有了勇士的印第安人部落。如今我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出以森林为背景的大角麋,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出以水草地为背景的河狸,既然如此,眼前的森林和水草地岂不就黯然失色了吗?当我想到曾经有过的各种鸣叫、迁移、劳作、毛皮的更换、春天里展示的漂亮新装和标志着一年四季的华丽衣着,我便想到我在自然中的生活、我称作一年的自然现象的这种特定轮回,只不过是可悲的欠完整的东西。我聆听一个音乐会,可这个音乐会却残缺不全。整个的文明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是单一的城市化,我自己就是我所怜悯的城中居民。许多印第安人用来作为季节标志的动物迁移和其他自然现象,如今再也观察不到了。我寻求与自然的亲近,了解她的脾气和行为方式。我最感兴趣的是原始的自然。举个例子来说,春天的各种现象,我原以为是充满了诗意,可后来我懊恼地听说这不过是我拥有和读过的一个不完美的副本,我们的先辈撕掉了前面的许多页和最重要的段落,已把它搞得满目疮痍。知道了这一切真令我痛苦极了。我不愿去想某个半神半人的英雄已先我之前摘取了最明亮的星星。我希望认识的是整个的天空和整个的大地。可各种不同寻常的树木、兽类、鱼类和鸟类都无影无踪了。小河溪流的水势可能也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