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乐已死
这圈子里看到的,
少有不疯狂的……
常常,
我对那些存有太多幻想的人,
这样解释,
我所从事的「娱乐业」这行……
他现在不骑伟士牌了!
因为,那东西有损超级巨星的架势。
他现在也不谈我们对摇滚乐的使命感了!
因为,只有驴蛋会在坐拥名利之後还抛弃一切,去成就自己做音乐的梦。
他拥有太多了,包括那些意料中的,和期之外的,这些都叫人疯狂。
我的老师告诉我
「小陈,有两种人不适合在圈子里生活,第一,是那种发达了之後忘了自己是谁的……。第二,是那种发达了之後,不知自己是谁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能对我的学生说话,我会简洁一点说:
「有一天我们都必疯狂……。」
他吉他弹得真好,我常常想念他,那倒不意谓著他去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就某些时候来讲,他是离我太远了,虽然常常还会遇见他,簇拥在一堆荒乱迷惑的信徒里面,隔著人墙,抛给我一句话。
「打电话给我……」
看起来快乐,自信,却缺乏了点什麽的空洞,像是……。没有云彩的天空,有云彩的天空,才是我熟悉的「美」。
一百三十公里的风速,挤压在我脸庞上,神经在这样的刺激中,紧绷弹跳,孤寂是我身上唯一的色调,狂飙是我在一天的工作压迫後最舒适的解放。
我把那名倨傲的家伙,狠狠的抛在身後,虽然他常常自诩他是东台北最快速的车手,别人的车加的是汽油,他……燃烧的是一无所有,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现在,只是无谓的旋动油门,在引擎酣畅的高歌声中,吸取别人落跌之後告饶的眼色,如此来满足目己……
狂飙……狂飙……狂飙……
在二十岁,如朝阳般灿烂的年纪,操控生命,在生死之间的一线之间,晃动,闪躲……讪笑死神这巨灵,也只能瞠舌,任凭我们来挥霍二十岁用之不尽的生命力……
我拐了一个弯,架好车子,熄火之後,故意用好整以暇的姿势,等著他追杀过来。
山上漫游的雾气,在他的眉宇间结了一道霜,让他本来就刚挺的线条,看来更得坚硬。
他提了一囗气,看著我那匹仍冒著热气的火红hONDA。
问说:「这玩意究竟有多少匹马力?」
「四十八匹!」我说,心里涨满了虚荣骄气。
「电子点火,单缸,四汽门……。」故意要强调自己必胜的道理。
「有种,我们换车骑!」他输得非常不服气。
「好了!不玩了!我们吃火锅去吧!」我赶忙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台阶,不好说明,因为骑了一部超级跑车,当然随便也可以赢过他那部烂VESPA。
这下,我比较心平气和了一些。
下午当他拿著他那把崭新的OVAtION,对我示威时,我就开始生著气,我就知道,以这痞子现在的能力,能弄到这样一把,我想了好几年也没盼到的美国名琴,来处很值得怀疑……
这段日子,我们一起在餐厅走唱,我们共同的梦是一部大车和一把OVAtION。
於是他弹著那把叫我盼得眼红的琴,酸溜溜的说:
「看你,还是个音乐人吗?光有那部大车有什麽用!能这样子弹弹唱唱吗?我看你大概忘了对摇滚乐的使命了!」
我想不出半句回应他的话,只是心存不良的想找机会挫一挫他的锐气。
「火锅!谁请?」他摊开双手这样问我。
「输的人请?」买了这部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