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指出,西塞罗(Cicero)在“De Natura Deorum”一书第三章第三七节曾述及这个故事,据说这“某人”乃是戴高拉斯(Diagoras,公元前第五世纪希腊哲学家,以“无神论者”作为姓氏)。狄欧坚尼莱遏夏斯(DiogenesLaBrtius,公元第二世纪希腊历史学家,着有“哲学家传记”十卷)在略有变化的形式下亦讲到这故事,则指其人为犬儒学者狄欧坚尼(Diogenes the Cynic);但他同时说戴高拉斯亦有此事。——译者②弗勒指出,培根在这里似指排除法,这在第二卷中是讲得很多的。参看一卷一○五条。——译者四七
人类理解力最易被同时而陡然打入心中从而足以充填想像力的一些事物所引动;经此之后,它更假想一切其他事物和那些包围着它的少数事物多少总有些相似,虽然它并不能看出怎样相似。至于说到要往复从事于许多远隔而相异的事例,俾使原理得像入火一样受到一番考验,①那么人的智力就完全迟钝而不相适,除非有严格的法则和统治性的权威来强制它到那里去。①本书二卷从二一到五二条就是这种努力的例示。——译者四八
人类理解力是不安静的;它总不能停止或罢休,而老要推向前去,但却又是徒劳。
正由于这样,所以我们总是不能想世界有什么末端或界限,而永远似不得已地想着总还有点什么在外边。我们也总是不能想那悠悠永古究系如何而流到今天;一般所认定把时间划为过去的无限和未来的无限的那种想法是无法站得住的,因为那样势必发生无限有一大一小之别,而无限就消失下去而趋向于成为有限。①关于一条线的无限可分割性,②同样由于思想欲罢不能之故,也有着相同的微妙情形。而在对原因的追查当中,这种欲罢不能的情形则作崇更甚:对于自然中的最普遍的原则,本只该照着它们被发现的样子认定它们就是绝对的,而不能再以什么道理来把它们归到一个什么原因;可是人类理解力由于自己不能罢休之故,却仍要寻求自然秩序中的什么先在的东西。结果,它在努力追求较远的东西中却回头落到近在手边的东西上,就是说,落到目的因上;而这种原因分明是与人的性质有关而与宇宙的性质无关的,而正是从这个根源上就把哲学搅得不成样子了。③可以说,把一个对于最普通的东西还要寻求原因的人和一个对于附属的、特称的④东西也不想寻求原因的人相比,前者并不是一位较不拙劣和较不肤浅的哲学家。①说无限没有大小之别,一分大小,就失其为无限而趋为有限,这是对的。
至于说无限一分过去和未来就要发生一小一大之别,这却不合逻辑。这话不外两个意思:或则把过去的无限误想为极大的有限,因而当然要说未来的无限迟早要大过于它;或则因为未来无限地转为过去,就误以为过去必然要大过于未来。前者是把最大的有限与无限混为一谈;后者是没有见到:假定一条线是无限长而没有上下端极,就根本无所谓中点(即上下各半),因之更无所谓偏上偏下(即上短下长或下短上长)的。——译者②这是指亚里斯多德的话;他的着作中有几处都说,在理论上,每一尺一寸都是可以无限地分割下去的。
③参看二卷二条。——译者④弗勒说,这是逻辑上的一个名词,指与相应的普遍命题处于对待关系中的特殊命题,例如,对于“一切甲都是乙”这一全称命题来说,“有些甲是乙”就是特称命题。
四九
人类理解力不是干燥的光,①而是受到意志和各种情绪的灌浸的;由此就出来了一些可以称为“如人所愿”的科学。
大凡人对于他所愿其为真的东西,就比较容易去相信它。因此,他排拒困难的事物,由于不耐心于研究;他排拒清明的事物,因为它们对希望有所局限;他排拒自然中较深的事物,由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