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
菲列普进行了长期的揭露和谴责,着有极其出色的三大演讲——译者)《反菲列普演词》第三讲。
九五①
历来处理科学的人,不是实验家,就是教条者。②实验家象蚂蚁,只会采集和使用;推论家象蜘蛛,只凭自己的材料来织成丝纲。③而蜜蜂却是采取中道的,它在庭园里和田野里从花朵中采集材料,而用自己的能力加以变化和消化。哲学的真正任务就正是这样,它既非完全或主要依靠心的能力,也非只把从自然历史和机械实验收来的材料原封不动、囫囵吞枣地累置在记忆当中,而是把它们变化过和消化过而放置在理解力之中。
这样看来,要把这两种机能,即实验的和理性的这两种机能,更紧密地和更精纯地结合起来(这是迄今还未做到的),我们就可以有很多的希望。①自九五至一○八诸条所举各点错误,与前文论假象各条所提到者颇多相同之处,虽有重复之病,也可互相阐发。——译者②参看一卷七○、八二两条。——译者③参看序言和一卷六七条。——译者九六
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一个纯粹的自然哲学,所有的都是被点染过并被败坏了的:
在亚里斯多德学派那里,它是被逻辑所点染所败坏①;在柏拉图学派那里,它是被自然神学所点染所败坏;在后期新柏拉图学派,如扑罗克拉斯(Proclus)②及其他诸人那里,它又是被数学——那是只图给予自然哲学以确切性,而并不图生发它或产生它③——所点染所败坏。若有一个纯而不杂的自然哲学,则较好的事物是可堪期待的。①参看一卷五四、六三两条。——译者②参看一卷六五条。——译者③参看二卷八条。——译者九七
我们至今还不曾遇到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能毅然决然扫荡一切陈旧学说和普通概念,并以由此而致的公正平匀的理解力去对特殊的东西作崭新的考查。由于这样,所以象我们现在所有的人类知识还只是杂七杂八、编列未当的一堆,其中包含着许多轻信和偶然事项,也包含着我们一起始时所吸得的一些幼稚概念。
现在,如有年龄成熟、感官健全、心灵纯净的人投身于经验和特殊的东西而从头做起,则较好的希望是可以寄托在他身上的。在这一点上,我以和亚力山大大帝的命运相同的命运期许于我自己;希望人们不要在未听完以前遂以虚妄见责,因为我所想说的意思正是趋向于驱除一切虚妄的。关于亚力山大及其事业,伊斯金尼斯(Aescitus Livius)对这事情又有较好和较深刻的见解,他实际是说,亚力山大“所做的不过只是鼓起勇气来蔑视那虚假的可畏现象罢了”。②我想,与此相似的论断也会由后世之人加到我自己身上,就是说:我并不曾做出什么伟大的事,只不过把被认为伟大的事认为较小一些罢了。同时,我还要说,如我所已经说过,除非有科学的新生,希望是没有的。而所谓科学的新生则是把它从经验上有规则地提高起来并重新建造起来,这一工作,没有人(我想)会说是已经有人做过或想过的。①伊斯金尼斯(公元前三八九至三一四年),希腊大演说家,与德谟辛尼斯为敌。
当Ctesipephan本)。——译者②李维亚斯(公元前五九至公元后一七年),罗马着名历史家、着有《罗马史》。
这里所引的话,据原书注明,见于第九卷第一七章。——译者九八
现在,说到经验的根据——因为我们总是要归到经验来的——,直到目前,我们不是还没有根据,就是只有极其薄弱的根据。还不曾有人做过搜索工作,去收集起一堆在数量上、种类上和确实性上,足够的、关于个别事物的观察,或者采用其它任何适当的方法来指教理解力。相反,有学问的人们,但亦是轻忽而又懒惰的人们,在建立或证实他们的哲学时,却采用了某些无稽的谣传,含糊的流言,或者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