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发现做了出来,那么,如果人们投身于追求它们并以此为其专业,又是本着方法和依着秩序而不是凭着间歇性的冲动去做,当然无人能够怀疑他们是会做出远远更多的发现的。虽然有一次两次人们也会于偶然中碰到苦求不得的事物,但是通体说来情况无疑是与此相反的。由此可见,要以较短的间歇得到远远较好而且较多的事物,应当期之于人们的理性和努力,期之于人们的指导有方和用志专一,而不应期之于偶然的机遇,动物的本能,以及类此等等,——而以往的发明却竟是以这些为其根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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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另一论据可以由这样一点抽得:有些已知的发明在其被发现前是很难进入任何人的头脑而为人所想到的;它们总是径被认为不可能而遭搁置。因为人们凡在构想会出现什么时,总是把曾出现的东西摆在面前作样子;凡在预度新的东西时,总是出以先被旧的东西所盘踞、所染过的想像。形成意见的这种方法是很谬误的,因为从自然这一泉源所发出的水流并不是永远束在旧的槽道里面来流的。
举例来说,在发明大炮以前,假如有人从它的效果上来描述这东西,说有一种新的发明能在远距离外撼动以至摧毁最坚固的碉楼和城垣;人们听了,必定首先就想到炮弩和其他机械,想用一切方法,想用能撞击能发射的重物、轮盘和类似的机器来加倍想象它们的力量;至于说会有一股带火焰的疾风,猛然而暴烈地发出并爆炸起来,这个想法就很难进入任何人的想象或幻想;因为除地震和闪电而外,人们从来不曾见过与这东西直接相仿的事物,而地震和闪电则是自然的伟作和神奇,为人所不能模拟,于是这个想法就径直被人们排拒掉了。
同样,在发明蚕丝以前,假如有人说,有一种线发明出来了,可以供衣着和铺陈之用,比麻线和毛线都精得多,结实得多,也美观和柔软得多;人们一听,必会首先直接地想到某种丝状的植物,某种走兽的较精的毛,或是某些飞禽的羽片和绵毛;至于说是一个小小虫儿所作的茧,这种小虫又是如此之多,并且是一年一度重生起来,那无疑是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的。甚至,即使有人说到什么小虫,人们必定还要加以嘲笑,又认为他在梦想一种新的蜘蛛网呢。
同样再说一例,在发现磁石以前,假如有人说,某种工具业经发明,能够用来精确地观察和辨认天体的部位和方向;人们听了,一定是听其想象所至作出各式各样的构想,想到一些天文仪器的更精巧的构制;至于说能发现出一种东西,其运动悉合于天体但本身却非一个天体,而只是一种金属或石类的质体,则他们必断为是完全不可信的。上述三种东西以及类似的东西,自有世界以来多少年都是隐而不显,而其最后之被人发现亦非由于哲学和理性的方术,而是出于偶然和机遇;这是因为,如我在前面所说,它们与以前所知的任何东西是种类完全不同,相去非常之远,所以人们就没有一种预先存想的概念可能导致它们的发现。
这样看来,我们就有很多的根据来希望,在自然的胎宫中还贮有许多极其有用的秘密东西,与现在已知的任何东西都不贴近,也无可比拟,而完全处于人们想象的熟路之外,迄今尚未被发现出来。无疑,在此后若干年月的行进和运转当中,这些秘密迟早亦要同其他已经现出的东西一样自行现露出来;不过若是使用我们现在所论的方法,我们就能迅速地、痛快地、同时一齐地把它们引现出来和提前促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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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属于另一种类的发现尚待指出,它们证明着有许多高贵的发明可能就在我们脚边,而人们却踏过而无所见。尽管在火药、蚕丝、磁石、糖、纸以及类此等等的发现方面看来是有赖于事物自身的以及自然的某些性质,说到印刷这个方术方面,无论如何总没有什么不是显明易见的东西了。但是就在这里,由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