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咧嘴，有些涩然：“就是这样，我只需安静的哭出来，无须顾忌次数。”

    顾夜笙抚上她的发，“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若晴心跳漏掉数拍。

    ——

    凌晨3点40分。

    若晴窝在医院的病床之上，看远处星火闪烁。整个房间都很静，静到她此时可以清楚的倾听自己的心声。

    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

    若晴呆愣着想了很久，问了三遍自己这个问题。他说，要娶你。你愿意嫁给他吗？做他的小妻子，从此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也就不用，再活得那么累了吧？若晴吸了吸鼻子，觉得脸颊很干。哭过残留的余泪黏在上面，干巴巴的，一如现在她皱成一团的心思。

    很多年前，她说，愿我们在一起变成又丑又老的小老太婆与小老头。只道当时不知，原来人生可以有如此多的变数，即使曾互许比眉伴天荒。

    若晴看着高肿的脚，猛地欲哭无泪。可怜她一人被送过来让医生瞅着，顾夜笙却没了踪影。她努力向上抬了抬脚，顿时疼得叫出声来。

    走路都走不成，她这是怎么摔的啊？若晴扯着袖子想哭，不妨门被人推开。她急忙转头去看，是顾夜笙。

    “还好吗？”她蹙眉，冲着他招手，像个招财猫般憨态可掬。

    顾夜笙微一点头，目光落到她脚上。“倒是你，看来不怎么样。”他笑睨她一眼，握住她的脚。

    手掌上的薄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一只手轻轻摩挲绷带。若晴脸涨得通红，拉着他的手，嗔他一眼。

    “我没事，没死就好。”她鼓着脸如此说道，却见眼前这人淡淡的笑。

    “哦对了，追你的人是谁？”若晴警觉的意识，问他。顾夜笙却不答话，只淡淡的说道：“阿姨明天火化，后事处理安排，你要……去看么？”

    若晴眸子一黯，轻轻笑，苍白无力。

    “等母亲下葬之后，我再去。”她把头垂了垂，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顾夜笙摸上她的头顶，安抚的揉了揉。

    “那个……你要娶我啊？”她扯着嗓子，纠结了半天才弱弱的问。

    “是。”他头也没有抬，声音有些沙哑。

    若晴沉默许久，竟缓缓笑了起来，拭去即将跌出眼眶的泪水。

    “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她璀璨明笑，“我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你大可以不必再回来，永远从我生命中隐去，风过且留痕，足矣。你却回来了，回来是为了什么，你带着怎样的目的？我只是想，我们已经无法相交，只能平行。而你却再次强势闯进我的生命。这次结果又会如何？”

    顾夜笙静静听完后，眉眼忽的深色许多，淡淡的不曾留有笑的蛛丝马迹。

    “你有时候会很理智，理智的让人想哭。”他说着一笑，继续道：“对此，我所能给出你的回答是：因为执念未泯，我爱你依旧。”

    若晴扯开唇瓣中的呜咽，狠狠一摇头：“时过便会境迁，人心也要变，我怎么能相信？”

    哪怕我心底，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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