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响起争执声。她悄手开门，循着声音走去。

    “夜笙，你不应该这么骗她。”女人泣语，嘤嘤说道：“骗了她，她会恨你。”

    这个声音……若晴越听越发怪异，忽的想起这是那天在古庙相遇的女子的声音。她紧紧捂唇，死死不发声，然而，听到下一个声音后，她再也忍受不住。

    “随她，我不想继续。”

    是他。顾夜笙。

    那句话生生撕裂她的心，一点一点支离破碎，曾让她温暖和疼痛过那个人，又骗了她。若晴泪眼朦胧，颤抖的手拧开把手，跌撞的走进。

    莫妍卿惊愣的眼神，顾夜笙漠然的神情，一一入眼。她觉得有什么甜腻涌上喉间，笑了起来。

    “你骗我……”她看着他冷漠的双眼，轻轻搭上他的手。

    顾夜笙眸光一闪，“是。”

    “对我好，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想相信，仍怔怔的问。顾夜笙挣脱她的手，将头转向一边：“够了！许若晴，我是在骗你，只不过你一直都蠢得让我骗而已。”

    莫妍卿急忙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可若晴却笑的越发娇艳，映开满室芳华。

    “我懂了，顾夜笙。我曾对自己说，不要后悔，要去相信。然而，我才明白……”她猛地一咳，鲜血咳出，他却不为所动。若晴苦涩的闭上双眼，顾夜笙于她面前走过，牵着莫妍卿走了出去。

    “我没有任何理由，不过就是爷爷绝不会让我娶你。以前的所有，你权当是我对你四年前无声无息走掉的补偿，从此，我们一笔勾销。”他背着她说完，和着轻轻地关门声走远。她颓然倒地，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

    纷繁了一季，从喧嚣中宁静下来，悄然无息的倾斜自己的悲恸。若晴蜷缩在一起，冰凉的地板冰封她的心。她看着不远处的酒柜，起身，擦了眼泪走去。

    一杯接着一杯，她喝着如同喝白开水，呛辣的口感令她难受，遁进胃中空空的灼烧。她喝了一瓶又一瓶，填埋整个心的创伤，直到黎明。

    若晴醉眼看着窗外，忽的一笑，手里还握着酒。她想起路子涵的给她的东西，微微一笑，喝下一口酒，摸索着找电话。她探到冰冷的一角，摁下拨号键，直到接通。

    “路子涵，我想走……走得很远很远……你来吧，我等你。在别景园……呵呵……”她呢喃着说完，挂断了电话，像个傀儡娃娃般，空洞的双眼看着屋顶，流出最后一滴泪。然后，用酒浇满整个屋子的墙边，点燃打火机。她笑着看，这个打火机，是他在吸烟时候常用的，却丢在了这里。也是，她用来终结的东西。

    大火很快烧起，烟雾弥漫整个房间。若晴看着火舌肆虐，一点一点贴近，吃吃发笑。空间内滚烫的温度灼热皮肤，烧卷她的发丝。若晴觉得肺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就快要死去。耳边还是很多人的呼救声，泼水声，甚至来了消防车。门口忽的一动，有人闯了进来。

    “许若晴。”

    路子涵披着湿重的毯子，在这被火光包围的房间内搜寻着她。若晴张了张唇，才发现，自己已经连话也再说不出一分。路子涵倏地看着地上的若晴，扑了过来，抱着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若晴，我送你去医院，你别怕。”看着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女人，路子涵扔掉毯子，飞奔到马路上。

    “路子涵……答应我，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好、好么？”她睁着眼睛虚弱的说话，一只手吃力的拽上他的衣袖。

    “好！但是你不要说话，我一定救你，你放心！”路子涵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猛地又跑了起来。

    一辆出租车停下，路子涵坐了进去，急声吩咐道：“师傅，去医院！”

    ——

    暗，沉闷的暗。

    她像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