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塞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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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嫂噎住。
钟建国身体一趔趄, 险些一脑袋扎进水盆里, 连忙扶着水盆坐稳:“招娣,该做饭了。”
“啊?我还没刷牙。”宋招娣朝陈大嫂笑笑,举起牙刷塞嘴里,示意没法跟她聊天了。
陈大嫂转身想走, 注意到宋招娣的牙刷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敛下眉眼, 想一会儿:“小宋刷牙是用的牙膏?”
宋老师点了点头,拿出牙刷:“刷牙不用牙膏用什么?”突然想到段大嫂以前曾说过, 她们那代人都是用碱水或者盐水刷牙,顿时明白陈大嫂为何这样问。宋招娣便故意问,“难道陈大嫂都不刷牙?”
“刷牙!”陈大嫂脱口而出。意识到她说得太快,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欲盖弥彰, “不过, 没用过你用的那种牙膏。”
宋招娣乐了,这时候的牙膏又没别的颜色,市面上的牙膏也只有一种,不像后世, 有蓝色的有绿色的,有美国的有英国的,五花八门:“那嫂子用什么刷牙?盐水或者碱水。”
陈大嫂自以为是,认为宋招娣会问她用什么样的牙膏,也已经想好怎么胡诌。宋招娣话音落下, 陈大嫂险些一秃噜嘴说出来。
“盐水、碱水”四个字让陈大嫂及时刹住,也错过最佳反驳时机,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我不喜欢牙膏的味,偶尔用一下,平时都是用碱水。”怕宋招娣觉得她不舍得用牙膏,连忙说,“段大嫂也是用碱水。”潜意思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用。
面对自家人,或者外人把她惹毛了,宋招娣说话的时候有些咄咄逼人。其他时候,宋招娣都是知书达理且宽厚的宋老师,钟建国的贤妻。
清晨朝阳初升,空气清新,突然碰到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女人,宋招娣觉得堵得慌。这人竟然还扯出段大嫂,宋招娣不高兴了:“段大嫂?嫂子说刘婶啊,刘婶早就不用碱水刷牙,现在都是用牙膏。”
“牙,牙膏?”陈大嫂不相信。
宋招娣吐掉嘴里的牙膏,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对的。跟我一起买的,中华牙膏,你值得拥有。”举一下牙刷,喝口水漱漱嘴,转身往屋里去。
钟建国离得远,看不清陈大嫂的表情,也能猜出她的脸色很难看,不禁腹诽,招惹谁不好,非给小宋老师添堵。这么好的天气,干么跟自己过不去啊。
“钟团长,你家宋老师真会说话。”陈大嫂似笑非笑道。
钟建国翻个白眼,暗骂一声,活该!抬起头,笑道:“她是老师,天天给学生上课,嘴皮子利索点能降住学生。”
陈大嫂卡住:“……老师教学生是教知识,又不是教学生讲相声、唱戏。”
“老师有一肚子学问,也得能讲出来。”钟建国终于明白宋招娣为什么讨厌陈大嫂,“讲不出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白搭。”
陈大嫂的嘴巴动了动,发现她竟无言以对。
“嫂子的衣服洗好了?”钟建国见她不吭声,轻声喟叹,何必呢。随即递个台阶过去。
陈大嫂浑身一激灵:“对对对,只顾跟你们两口子聊天,都忘了我还得洗衣服。”
钟建国笑笑,没有接茬。
宋招娣端着土豆出来,坐在钟建国旁边的廊檐下,一边削土豆皮,一边问:“那位回屋了?”
“没有,正在揉衣服呢。”钟建国抬头看一眼,小声说,“她羡慕你有我帮着洗衣服,为什么不叫林团长,不对,她估计使不动林团长。为什么不叫林中帮她?”
宋招娣笑道:“你以为她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