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笑着说道:“哦对了,你可能有些奇怪我为什么不穿鞋吧,我只是比较喜欢赤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怎么说呢……让人很清凉、很安稳……我不会强迫一定要让客人赤脚进屋的……”
这些话不断飘进余枫的耳朵里,他痴痴地听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你都在门外站了好久了,快进来吧,我来帮你拿拖鞋……”
“不……不用,”余枫脱口而出,“其实,我也很喜欢赤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可以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其实自己从来不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哪怕隔着厚厚的棉袜,硬实的地板也会磨得双脚疼痛难受。
“是吗?那当然可以。”
莫名的满足感和愉悦感在他心里升起,他发觉自己与女主人有了某些所谓“相同之处”似乎能让二人距离更近,相处得也更融洽。他认为这属于交涉技巧的一种,仅仅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但他也意识到这一解释有多么牵强。他在那一瞬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与自己的雇主打交道,完全没有思考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辞令……一切就是那么自然而然。
“对了,”女人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叶怜,老公叫何穆,不巧他前几天刚刚出差,可能要将近一个月才能回。我的儿子叫何羽,他正在房间里,不如你先去和他打招呼,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谢谢叶……阿姨。”不知为什么,余枫觉得称呼对方竟显得这样别扭、勉强。他话一出口,就认定自己一定说错了,“可是按照辈分,如果不称她为阿姨,那又该怎么说呢?”他看到叶怜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丝不悦,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余枫确信自己看见了,但这一点不悦又很快掩盖在那温柔优雅的微笑之下,只不过在余枫看来这笑容却莫名显得十分僵硬、做作。
他脱掉鞋子,没有穿拖鞋,就走了进去。叶怜正向他的反方向——厨房走去。
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余枫感到一丝火苗在他胸口燎扰,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让他想要回头再看她一眼——她的头发、她的背脊、她的腿。
于是他回头看去,叶怜正好在厨房的门前,她在转角的瞬间竟也侧头看向了余枫,二人的目光又一次交汇,但只经过了不到一秒的十分之一,这目光的交汇便结束了。两双相对的眼睛立刻又转向了原本应该看的方向。
“糟了,”余枫心想,“她注意到我在看她了,这可怎么办?她会不会觉得我在不怀好意?她会不会生气得把我轰走?不如我现在跟她道歉?不行!这样岂不是越描越黑,等于表明我的确心怀不轨,否则,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能意味着什么呢?”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没来由的这么慌张?
他定了定心神,朝着孩子的房间走去。“孩子是叫何羽吗?她似乎是这么说的……奇了怪了,为什么听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