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近如玉
季仕康翻着书页的动作稍顿了下,似乎又看了她一眼。
眠风当做没看见,殷勤地走到如玉身后,应她的要求把轮椅推到左手边的待客沙发上旁。
没两分钟,武志平抱住一叠画报杂志进来,堆到茶几上。他不好跟如玉小姐套近乎,于是跳着精神的眉毛朝眠风使眼色。
眠风对他微笑一下,取了几本送到如玉面前,问她想看什么。
她们在这头低低絮语,说几句停半晌,季仕康则在那头查阅文档机要,不时传来翻页声。
屋内很快飘起了香烟味,如玉本想忍着,可还是没忍住拢住嘴巴压着咳了两声。
季仕康看了看手指上的香烟,直接掐灭了,他起身从桌后绕出,直直走过来半跪在如玉身前:“以后有什么不喜欢的,直接跟我说,知道吗?”
如意闷着脑袋,脸蛋涨红,眼里含着湿意:“我、我知道的。”
季仕康拍一下她的肩膀,对着眠风又是一副冰凉的面无表情:“这里闷,带她去外面转转。”
混轮在楼道里压出明亮的声响,如玉有些战战兢兢地:“会不会吵到他?我们还是去外面院子吧。”
眠风从未见过这样胆小的姑娘,可以说,估计让她碾死一只蚂蚁都困难。
她自顾自的想着,她在廖华平面前也是这样吗?是一只无辜的、可怜的,应当受人保护的小白兔么。
如玉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所有的担忧还怕都写在脸上。
她是真的,而她眠风扮的小翠,是假的。
黄如玉的左腹是她打穿的,如果黄如玉再倒霉点,或许已经死了。
但是她对如玉没有既没有抱歉,也没有怜悯。不是刻意的没有,而是打心底毫无波澜,她的神经在很多方面,已经过滤了一层又一层。很多常人能感受到的东西,她感受不到。
她眠风本人,就像一条长满癞痢的野狗在街头长大,被干爹捡回去后养了数年,复又开始了杀人取命的营生。
这样的人生,注定了她既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对别人的生命,同样也没有。
人人都有一条命,命而已,在这个年头,并不稀罕。活的好活的坏,命中已经注定。
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更矜贵。只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更值钱。
但这不妨碍她同黄如玉交好,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时刻惦记着她,这样她才有机会跟着黄如玉进入季公馆。
如玉见背后的叶姐姐长久地没说话,又是一阵忐忑:“是不是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眠风呵出一片白气,从办公室出来她就没穿外套,外面的确是冷。
她低笑着从后凑到如玉的耳畔,音调温温的,似一丛清浅温热的暖流灌入人的心口:“我还好,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看你,离上次我们见面已经多久了,快一个月了吧,还没见你的伤好。”
这般在外头转了一会儿,武志平跑过来说准备了一间休息室,让她们去到里面。
跟如玉相处了一天,她显然对眠风很有好看,季仕康来接她时,如玉眼巴巴的看着小姐姐,朝她试探的伸出手,眠风笑着一把握住了,捏捏她的手心:“有时间过来找我玩。”
没过几天,毛科长哈哈哈哈地召唤眠风进到办公室里,把一张请帖摔到桌面上:“小叶,你真行!”
眠风眨巴着眼睛装天真,毛科长搓着手心,用力的敲着那张请帖:“季队长邀请你去他家里做客啊!”
他转过身从后面的橱柜里拿出一只包装精良的礼盒,推到眠风身前:“有机会的话....”
眠风啊的一声,笑吟吟地点头:“科长,您不用多说,我懂的。”
毛科长笑得春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