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道:“颖阳侯不在这个方向,车上会是哪位侯爷?”
斯明信默不作声,只微微示意。
程宗扬一愣,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车队旁边,一个蓬头垢面的瞎眼乞丐正翻着白眼,拿着一根破竹竿,摸索着前行。不是卢景还会是谁?可他应该是在城中的襄邑侯府,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队伍越行越近,一队甲士纵马驰来,抢先守住镇口,警惕地望着四周。
程宗扬稍微往后退了些,避开骑手的视线范围。
队伍里的车舆不下数十乘,最华丽的一共五乘,位于车队中央。前后两乘是普通的敞开式马车,上面坐的是襄邑侯的门客,他们不时拱手,向主人祈福。里面两乘用硬木做成车厢,外面包着厚厚的犀牛皮,车窗垂着帘子,车辆驰过时,隐约传来女子的笑声,似乎是襄邑侯姬妾的车乘。最中间一辆四轮大车,宽及丈许,车身用檀木制成,车窗包着黄金,周围镶嵌着各种珠玉,车顶装饰着一株通体赤红的珊瑚树,在阳光下宝光四射,华丽无匹。
程宗扬赞叹道:“四哥,咱们把这车抢过来,可就发了。”
他只是开玩笑而已,车舆四周簇拥着上百名持戟的甲士,然后是两排徒步的侍从,外围还有数队游弋的铁骑,就是一只兔子,闯进车队也逃不掉。
出乎程宗扬的意料,这世上还真有不要命的。就在车舆驶过镇子,戒备的甲骑放松下来准备返回的时候,一轮弓弦疾响,数支利箭飞出,射翻了几名甲士,车旁的侍从立刻大乱。接着从两边的沟渠跃出几名大汉,他们挥舞着长刀闯入车队,往中间的车舆杀去。
队伍中惨叫连连,却是车舆旁一名军官大声下令,那些甲士立刻举起长戟,将周围乱跑的侍从不分男女一律刺毙。
剩余的甲士则往后退去,牢牢守住车舆。那些大汉的长刀显然敌不过甲士的长戟,他们原本准备趁乱引开甲士,然后围攻襄邑侯的车驾。但那些甲士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收缩队型,寸步不离车舆,顿时让那些刺客的谋划成了泡影。
与此同时,周围游弋的铁骑迅速冲上前去,他们在途中已经展开队型,将来袭的刺客包围起来。
那名侍立在车舆旁的军官拔剑大喝,“前!”
守卫的甲士同时向前迈出一步,长戟如林般刺出。那些刺客腹背受敌,不多时就或死或伤,无一逃脱。
即使遇袭,驭手仍没有勒住马匹,车舆在甲士的簇拥下缓缓向前,似乎对周围被屠的刺客不屑一顾。
车官回剑入鞘,对车内抱拳道:“刺客已然伏诛。”
片刻后,车内有人说道:“很好。”
就在这时,地上的泥土忽然一动,一片车轮般的寒光破土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从车厢底部狠狠斩入。断裂的车轴从彀中脱出,一只车轮迸飞起来,撞翻了两名甲士。车厢猛然一斜,撞在地上,随着巨大的惯性将路面划出一道深沟。
潜伏在地下的壮汉劈开车底,宛如一头猛虎,带着纷飞的木屑闯入车厢。刹那间,车内惨叫声便响成一片,鲜血像泉水一样从破碎的车底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周围的甲士都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离车舆最近的军官反应最快,他一把推开驭手,拔剑往车门劈去,试图闯进车内。但刚劈了两剑,车门轰然破裂,一柄巨斧猛然劈出,从他肩头一直劈到腰间。
那名壮汉咆哮着抡起重斧,锋刃所及,坚硬的檀木厢板仿佛纸片般被撕开。车顶歪到一边,那株珊瑚宝树坠落下来,摔成数段。不过几个呼吸时间,整辆大车就被重斧劈碎,淌满鲜血的板壁四分五裂,车内那些衣饰华丽的男女来不及反应,就被尽数斩杀,再无活口。
那壮汉放声大笑,“痛快!痛快!”
四周的甲士围拢过来,举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