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 汉国篇
,勇猛知兵法由将军主持,自是无妨,但明经、明法、方正、文学诸科择材不易,天子久闻严先生通习经籍,还请严先生前往东观,以备为诏举选材。”
金蜜镝叫来仆从,“去请严先生来。”
那仆从去了一顿饭时间,然后匆匆,在主人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金蜜镝眉头微皱,然后起身离席,免冠叩首,沉声道:“臣罪该万死——严先生昨日傍晚出外访友,至今尚未返回。”
程宗扬失声道:“什么?”
蔡敬仲和金蜜镝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程宗扬心情忽起忽落,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严君平的踪迹,谁知居然又晚了一步。严君平一直躲在金蜜镝府中,直到昨日傍晚才出门,结果正好与斯四哥擦肩而过,这也实在太巧了些。
程宗扬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不知严先生是去哪里访友了?”
金蜜镝摇头道:“严先生未曾提起。”
蔡敬仲开口道:“既然不在,也就罢了。待严先生回来,将军转告他一声便是。”
金蜜镝道:“臣这便派人寻找。”
“不过是访友而已,反正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必劳师动众?”蔡敬仲似乎对此不甚在意,略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程宗扬虽然着急,但也不好再开口。
走到阶前,蔡敬仲像是刚想起来一样随意问道:“严先生出外访友,是乘谁的车啊?”
金蜜镝一番查问,很快找到了当日送严君平出行的车夫,却是一辆牛车。程宗扬心下越发起疑,车骑将军府门客虽然不多,也有百余,供宾客出入的马车有数十乘,严君平居然挑了一辆不起眼的牛车,甚至还瞒过了府中的主人,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蹊跷。
金蜜镝微微皱着眉,神情不怒自威,他正要让人把车夫带下去仔细讯问,蔡敬仲先开口道:“找到车夫就好办。程大行,辛苦你走一趟吧。态度好些,要是惊到严先生,反而不美。”
程宗扬应道:“是。”
金蜜镝治家严谨,那车夫未禀告主人便私下带客人出行,还把人弄丢了,正心里忐忑,因此路上十二分尽心。他驾车重走了一遍严君平当日所行的路线,最后在一处街口停下来,说道:“严先生就是在这里下的车,然后往南走了。”
“他说什么了?”
“严先生说不用我等,就打发我回去了。”
“辛苦你了。”程宗扬拿出一串铜铢,递给车夫,然后下了马车。
面前的街巷十分宽敞,街上整齐的铺着青石,两旁高墙相对,檐牙交错,却只有一户人家,两处府邸——右边是襄邑侯府,左边是襄城君府。
程宗扬摸了摸怀中的匕首,然后顺着街巷南行。他怎么也没想到严君平会是来了这里。严君平主动出门,还小心地掩藏了行迹,更像是在有意躲避什么。问题是他在躲谁呢?难道是躲避自己?可蔡敬仲刚请的诏书,严君平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提前离开金蜜镝的府邸?
严君平奇怪的动向,让程宗扬越来越怀疑这里面是否别有隐情。如果他是岳鹏举布置的棋子,实在没有理由失联这么久——除非他已经背叛了岳帅。
程宗扬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金府的马车已经离开,巷中空无一人。他低下头,用袖子遮挡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唇上已经多了一副胡须,眉毛也浓了几分,然后板着脸往旁边一道角门走去。
门禁接过腰牌,上下打量他一番,嘟囔道:“在府里没怎么见过你啊?什么时候出去的?”
程宗扬咳了两声,“红玉让我去办点事,刚回来。”
门禁一听是夫人的亲信,立即堆起笑脸,一边双手捧着腰牌还给他,一边殷勤地说道:“红玉跟着夫人一道出去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