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兽拿出一隻木碟。
“豉!”
青面兽往他的木碟里舀了一勺豆豉。
“醢!”
青面兽给他舀了勺肉酱。
“醯!”
青面兽给他浇了勺醋。
“梅!”
青面兽往碟里放了几颗青梅。
“椒!”
青面兽给他碟里放了几粒花椒。
严君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木勺,从容吃了起来。
魏甘都看傻了,严老头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难道这黑牢是他们家开的?
魏甘正疑惑间,却见青面兽又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了一隻木碟,一隻木勺,一双筷子,然後舀了一勺豆豉,一勺肉酱,浇了勺醋,又放了几颗青梅,几粒花椒,整个流程跟刚才一模一样。
魏甘气了个倒仰,原来人家就是这路数,偏偏严老头装得跟真的一样!这老东西真不要脸!大伙都是坐牢的,他还要闹出这一出,让自己没脸。
魏甘把碗一推,“不吃了!”
青面兽二话不说,拿起木碗往桶里一折,然後抱起木桶,“咕咚咕咚”,只用了三口就把一桶饭喝了个精光,还伸出盘子那么宽的舌头,在桶里舔了一圈,舔得跟刷过一样乾净,最後拍了拍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魏甘一天两顿饭,今天就吃了一顿,眼下都半夜了,上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成了浮雲,这会儿肚子是真饿了,谁知道自己略微摆了下谱,那个不懂气节的兽蛮人就把他的谱给没收了,连点渣都没给他留。严君平那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不时捞起一颗渍过的青梅,在嘴里嘬得吱吱响。
魏甘眼睛几乎冒出火来,拿被子一蒙脑袋,权当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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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鸟人的马桶已经被洗得乾乾净净,但洗得再乾净,程宗扬也没有勇气钻进去看。
最後冯源自告奋勇,一头扎进马桶,看了个仔细。
马桶的排水管处,确实镂刻着那句骂人话,但不是镂刻在表面,而是刻在玻璃内部,由于透光率不同,注水之後会变得更加明显。
类似的镂刻手法程宗扬曾经见过,太泉古阵的岳帅遗物中,也有这种在玻璃内部镂刻的器具。这些证据基本可以证明,这隻马桶确实是岳鸟人那屁股亲自坐过的。但有价值的线索至此为止,这隻马桶说到底只是岳鸟人用来坑人的道具,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琢磨的内容。
除了马桶,这一趟的收获还有玉牌和皮卷,但不是一件,而是整整七件。也不知道黑魔海那帮货怎么想的,此前他们从严君平手里骗到的玉牌,以及通过玉牌找到的线索全都被魏甘带在身上,这下倒是便宜了自己,不用再费劲去找前面的线索,只要把严君平的嘴巴撬开,找到最後一面玉牌就齐活了。
七枚玉牌可以摆成一个不完整的方框,只缺了右下角一块。玉牌上的地点大多数集中在洛都附近,甚至还有一块处于上林苑。也不知道岳鸟人怎么想起,跑到那里去埋东西。
玉牌上只有地点,皮卷上则是具体的解释,包括马桶注水的操作细节都在上面,内容前後连贯,环环相扣,经过众人研究,基本可以确定,一直到最後找这件玻璃马桶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程宗扬可以肯定,这么找是错的,因为黑魔海已经用实践证明了,他们找到的不是宝贝,而是岳鸟人的恶作剧。
程宗扬道:“会不会是严老头故意使坏?”
“不会。”那些皮卷斯明信和卢景两人已经鉴定过,上面的字迹的确出自岳鸟人的手笔,不是严君平自己能捏造出来的。
“这就蹊跷了……也许拿到最後一块玉牌,才能把整件事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