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父的话,侄儿方才也听了。虽然有些气话,但大都是些老成谋国之言。我大汉能有今日,一是靠的天子圣明,二是靠的群臣得力。天子如首脑,群臣如四肢,凑在一起,才能共治天下。缺了哪一个,都是国将不国。”
“这话在理。”吕让道:“真该让不疑那小子好好听听,这才是读书读透了的。我们世家大族才是大汉的话,失心疯了吧?有道是富生仁义,饥起盗心,那些穷鬼就没一个好鸟!”
“叔祖说得正是。”吕巨君道:“我大汉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只要用心耕作,不愁温饱。那些贫者哭诉他们无立锥之地,可又怨得谁来?说到底,是他们好逸恶劳,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咎由自取。”
“说得对!”吕淑拍案道:“那些刁民罔顾国法,都杀光了才好!给他们分地,居然也想得出来。”
吕巨君笑道:“这就是侄儿要说的第二桩了,限田令可没有说分地的事。我猜不疑叔方才说的,多半是误会了。限田令从头到尾只说了没收田地,可收上来的田地怎么处置却没提。所以这限田令的意思,没收的田地多半是入了少府。”
“这我可开眼了,抢了商贾还不够,还要抢咱们?天下都是他的。至于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削诸侯、弱贵戚、抑豪强、掠商贾。”吕巨君微笑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厅中沉默良久,有人恶狠狠迸出俩字,“独夫!”
一厅人吵了半晌,也没拿出个正经主意,全都是发牢骚。最后众人散去,只剩下吕巨君、廖扶和许杨三人。
许杨道:“天子亲政不及半载,先架空相位,视丞相如无物,又赐死赵王,劫掠商贾,抑制世家,弱枝强干之意决矣。方才公子曾言,天子如首脑,群臣如四肢。天下者,天子与世家共治之。奈何天子一意孤行,欲集大权于一身。所谓独夫,莫过于此。可惜厅中衮衮诸公,只图为一富家翁。”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廖扶道:“还请主公早做打算。”
吕巨君摩挲着手指,良久道:“我去拜见叔父。你们准备车马。”
许杨道:“去北军大营?”
廖扶道:“去潼关。”
…………………………………………………………………………………比秦桧预计得快了一些,次日一大早,从舞都返回的车队便风尘仆仆地返回洛都。
“……到了舞都,义纵连马都没下,就直接去了游冶台。先点的是邳家那个少夫人,叫小桃红的,先发恨地弄了几回。又叫来赛玉坠,就是邳家那个小姐,先弄了她前面,又叫小桃红扒开她的屁股,搞了她的后庭……”
高智商眉飞色舞地说道:“游冶台如今名声响得很,那小子就跟老鼠掉到油罐里似的,乐得连衙门都没去。”
吴三桂接口道:“我听陈乔说,有人告七里坊侵占土地,隐匿财物,状子已经递了上去,但因为舞都令没有上任,一直压着。”
“怎么回事?”程宗扬专门告诫过,这回算缗是天子立威之举,算到自家头上,宁愿多出些钱,也不能落什么把柄。
“听陈乔说,应该是宁太守当初在舞都得罪了人,七里坊又跟他相关,如今他一走,就有人对七里坊下手了。”
程宗扬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宁成是高升了,眼下又是主持算缗,几句捕风捉影的言辞,连个浪花也算不上,何况又有义纵在,伸伸手指头就把它按下去了。
“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高智商道:“前后五进的大院子,东南角专门起了座楼,如今已经盖到三层,听说上面还有两层。”
“盖楼了?还这么高?”
“是师娘的意思。我听瑶师娘说,以前那里就有座楼,是木头的,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