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姬的人就跟消失了似的,一直没有动静,实在太过反常。如今汉国政局动荡,那贱人肯定不会错过机会,问题在于她是打算趁机而动呢,还是已经动手了?
严君平看完两封密报,面无表情地放回原处。
程宗扬道:“严先生怎么看?”
严君平奇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程宗扬顿时噎了一口,严老头这算什么脾气?属驴的这是?他干笑道:“严先生这就见外了。”
“我看过你的履历,司吏曹的档案里,你的籍贯是洛都。”
程宗扬看了看左右,笑道:“这事我可没有瞒过严先生。”
秦桧也道:“无非是为了经商方便,权宜之计。”
严君平慢吞吞道:“你在宋国的官职呢?”
“这个你也知道了?”
“连名字都没改,又拿着纸钞招摇过市,你当老夫是傻的吗?宝钞局的程主事?”
“好吧。”程宗扬摊开手,“我倒不是打算瞒你,只不过没必要提而已。毕竟咱们只是私人交情,跟官场上的来往没什么关系。”
严君平目光炯炯地说道:“万一你是宋国的奸细,意图颠覆我大汉呢?”
程宗扬呆了一会儿,苦笑道:“严先生,也就是你对汉国忠心耿耿,才会这么想。至于我本人……可没严先生你想像得那么坚贞,程某不过是个生意人,四海为家。换句话说,六朝于我,都是故国。”
他敲了敲案上的两封密报,“说出来可能不好听,这些对我来说只是生意,无关其他。”
“我怎么相信你对汉国没有恶意呢?”
“这么说吧,我在汉国刚买了五百顷的田地,汉国如果现在大乱,我得把裤子都赔掉——这你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严君平摇头道:“不够。”
“那你说怎么着吧。”
严君平这才道:“刘谋呢?他为何不来看我?”
原来如此,程宗扬终于明白严君平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古怪了。刘谋当年的事情,他多半是知情人,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就提到朱老头的旧名。在严君平看来,自己也许是刘谋的同路人,特意来汉国讨还旧账的,所以才对自己处处戒备。严君平并非对自己有恶感,只是防备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图谋颠覆汉国。
“他是因为别的事,才回的洛都。回来之后,也只是给他的亡父、亡妻扫扫墓,并没有其他打算。而我……”程宗扬大大方方地张开手臂,“只是个商人。
我来洛都,只是为了做生意。“严君平沉默片刻,然后敲了敲那两封密报,“天子完了。”
程宗扬松了口气,严君平不见得完全相信自己的,但至少对自己不再抱有敌意。他问道:“今晚天子虽然输了一局,但也不至于就完了吧?”
班超也道:“严先生是不是过虑了?天子此举一来是盛怒之下,有失谨慎,二来也是吕氏逼迫所致。何况宁成虽然干练,为人酷厉,亦非庙堂良臣,弃之亦不甚可惜。”
“为了面子不惜自剪羽翼,连自家的走狗都不保,”严君平一旦开口,言辞极为锋利,冷笑道:“这样的主子,能有几个忠臣?怒而生事,可谓不智;弃忠犬而不救,可谓不仁;有所求而用之,厌而弃之,可谓不义。”
严君平断言道:“今晚过后,朝局必定大变,天子虽然在位,但往后便是孤家寡人,唯有垂拱而治了。”
程宗扬与班超面面相觑,他们只看到天子雷霆万钧地处置了身边近臣,却没有考虑到天子一系官员会如何看待天子。他原以为天子只是小负一局,而在严君平看来,天子已经是一败涂地。
秦桧道:“严先生说得不错,天子此举可谓大败亏输,人心尽失。不过吕家如今得寸进尺,意欲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