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勾了勾手指,你们两拨恶狗就咬了起来!”
胡夫人对他的斥骂充耳不闻,神情平静地淡淡道:“你倒是有些手段,居然能找到此处。”
“我不过是去襄邑侯府去找吕冀那个蠢货,没想到正遇上襄城君深更半夜鬼鬼崇崇地出门。”中行说咬牙笑道:“圣天子在天有灵,你们这些弒君的逆贼,终逃不过我的手心。”
“什么弒君!”吕冀咆哮道:“不过是诛一独夫!独夫!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心腹,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如寇雠!”
中行说嗤之以鼻,“又是君君臣臣那一套陈辞滥调。”
胡夫人道:“不曾想到头来,最忠于天子的,居然是你。”
“忠心?哈哈哈哈!”中行说仰天大笑,“那个傻瓜!我把他当朋友,他却把我当奴才——你说他蠢不蠢?”
胡夫人怔了片刻,不由哑然失笑,“蠢的是你吧。一个奴才,居然想与天子为友……真真是异想天开!”
“你给太后当了几十年的奴才,已经跪惯了。”中行说傲然道:“我中行说的心胸,你这种奴才根本就不会懂!”
“是吗?”
话音未落,胡夫人已经掠到中行说身前,抬掌往他胸口按去。中行说反应丝毫不慢,一边鬼魅般往后退去,一边双掌一合,掌心“格”的发出一声脆响。
吕冀目眦欲裂,“你个狗奴才!”
中行说咬着齿尖发出一声狞笑,“我最恨人叫我奴才……去死吧!”
他身形微伏,整个人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一路溅开积雪,滑到吕冀身侧,挥出一柄尖刀,往他腰间捅去。
一声惨叫响起,却是吕冀身旁那名内侍以身为盾,硬生生用身体挡住刀锋。
中行说眼也不眨,一刀俩眼儿,在那内侍大腿上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吕冀失去搀扶,一跤跌在雪中,撞到身上的伤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中行说抬腿将那名内侍蹬开,然后侧身一伏,堪堪躲开胡夫人从后拍来的一掌,接着两人身影交错,战成一团。
孙寿硬着头皮上前,扶住吕冀的手臂。吕冀感动得几乎淌下泪来,忽然间孙寿一声惊叫,却是中行说摆脱胡夫人的纠缠,重新杀来。孙寿扔下吕冀,慌忙退开。
吕冀急了眼,顾不得身上伤势,拚命往旁边滚去。周身十余处伤口接连撞在地上,如受酷刑。吕冀彷佛又重新经历了昭阳宫内噩梦般的一幕,被中行说一口气捅了十几刀,刀刀都避开致命处,只有钻心的痛楚,使人疼不欲生。
中行说握紧刀柄,如同捕猎的鬣狗张开獠牙,往吕冀背心刺去。身畔风声响起,胡夫人双掌再次拍来。中行说右膝一沉,重重撞在吕冀腰背间,上身往后仰去,尖刀直刺胡夫人胸腹。
胡夫人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刀剑相交,中行说只觉手中一轻,尖刀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他身体猛地一扭,以毫厘之差避开刀锋,免去了破胸开膛之祸,但紧接着他瞳孔猛然一缩,眼看着胡夫人一只手掌轻飘飘按来,正拍中自己胸口。
中行说一心杀死吕冀,终于置身险境,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掌。他身体横飞起来,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篷”的一声落在雪中,再无动作。
胡夫人收起短剑,慢慢抬起眼睛。
中行说中了自己一掌,胸骨尽碎,就算活着,也只剩下一口气。吕冀躺在地上,已经痛晕过去。
雪地另一侧,孙寿脸色苍白。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立在她身后,一手勒住她的粉颈,一手拿着一支娥眉刺,抵在她腮侧。
那侍女笑道:“本来想等夫人上车再动手,却不料夫人修为如此了得,还有如此神兵利器……没奈何,只能出此下策了。”
胡夫人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