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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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的清晨。

    「嘶」??

    浅褐色的蛹发出细微的声响，划破寂静的房间。

    一双乌黑的複眼从裂缝望出来，窥视压克力工具盒的盖顶。

    背脊一鼓作气，他蹬裂蛹壳，露出皱巴巴的羽翼。

    站在蛹壳上，他张开翅膀，搧呀搧。

    「恭喜羽化。」自从纱窗破洞后，就去外面产过一次卵的檀庄趴在盒子旁边。「哟，很漂亮嘛。」黑色的羽翼中间夹了蓝紫色与半月形红斑。

    青涯往尾部一看，依他的愿望，这次投成雄胎。

    本来轮迴雄雌并非他能决定，但这是他化妖的一世，妖力影响性别也是理所当然。

    晾翅两小时左右，青涯便搧翅催起妖力，打开了工具箱。

    「请告诉我幻境蝶仙的所在地。」他对檀庄弯腰。

    「你真的要去？湖轩说得对，问道于蝶仙需要代价。」檀庄警告。

    「我要去，请告诉我。」青涯再揖，檀庄摆摆翅。「别弯了。蝶仙住在幻境，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就在空旷处跳求偶舞，一边想着你要问的。记得，反着跳三轮。」求偶舞是每只蝶天生就具备的技能，幸好檀庄为了湖轩，早就习得。

    「谢谢你。」青涯郑重道谢，檀庄又甩甩翅。「不用谢，蝶仙素有脾气，还不一定理你，就算指点你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箱子开了，请保护湖轩。」窗上的空洞还在，青涯现在还要扩大它，怕有天敌趁虚而入。

    「还用你说吗？湖轩现在也是关键，他这世过完就要化仙了！这世梅菁把他放在盒子里，没有天地灵气可吸收，还不知能否顺利。」檀庄瞥着沈睡的蝶蛹一眼。

    「嗯，自己小心，那我去了。」青涯说完振翅，一股妖力打向纱窗，无声无息熔出拳头大的网洞，轻巧钻出。

    照着檀庄的指示，他潜心起舞，果然得蝶仙召见。

    那是一只漂亮的光明女神蝶。

    「哟，小小的蝶妖啊，你前来幻境，所为何事？为情所困？」

    祂妖娆地环着他转一圈，用触角勾他的尾部，十分轻佻。

    「蝶仙大人，我有事相询。」青涯拜伏。「有没有办法让我，与身为人类的双修伴侣同生同寿？」

    闻言，蝶仙的那对複眼霎时迫近，与他针尖相对。

    「你与人类缔结了双修？」祂饶富兴味地问，青涯抖翅承认。「是，她是个人类女人。」

    「有修为吗？」

    「没有。」

    「她接受你的原形？」

    「接受。」青涯顿了顿，补充：「她更喜欢我的原形。」

    光明女神蝶蓦然拍翅。

    「哈哈哈！有趣有趣，见惯人妖殊途，却鲜见人虫相依，有趣有趣！」祂忘形地跳起舞来，8字形像醉了似地。

    「人虫相依，虫人相恋，哈哈哈哈！」

    祂重複着笑声，舞了无数次，终于立定。

    「你想跟她同生同寿？就算会影响到你的妖修进展？」

    「是，我不想承受有一天突然见不到她的恐惧。」青涯坦然。

    「如果能把力量分给她，就算她离开我的视线、遇到什幺意外，我也能平心静气。」

    梅菁这一次车祸，就让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