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斗鸡
没有必要争斗。当斗士成熟时,没有必要争斗。当士兵存在,没有恐惧时,有什么必要争斗?他的出现就够了,别的鸡将会逃跑。这种情况发生了。这只鸡被列入战斗,他只是站在那里。别的鸡怀着满腔的勇敢来了,它们跨出圈外,它们充满了自我、骄傲、虚浮——可这时它们看到了这只鸡。这只鸡看上去不正常,一点儿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就像佛陀似地站在那里。它们试图激怒它,但它连眼睛都不眨。它们跳动,它们叫唤,但没有用。那时它们发抖了。这只鸡不是自然的,这只鸡是个陌生者,它不属于它们。
它们只是得到了信息——这鸡既不是一只懦弱的鸡也不是一只勇敢的鸡。他只是没有恐惧,每当有一种没有恐惧的存在时,另一方不得不逃跑。这种训练与禅宗的战士、日本武士一样——这是一样的。他必须战斗但不带怒气。这看起来很难,因为你就连爱都带着怒气,但他必须不带怒气地作战。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它发生在欧玛尔的一生中——伟大的穆罕默德·卡利法。他与一名敌手斗争了30年。对手非常强大,斗争一直持续着,那是一生的战斗。最后,有一天机会来了。敌人从他的马上摔下来,欧玛尔带着长矛跳在他身上。仅在一秒钟之内长矛就可以刺穿那人的心脏,那么一切就结束了。但就在这一瞬间敌人做了一件事。他向欧玛尔的脸上吐唾沫——长矛停住了。欧玛尔摸了摸他的脸,起身对敌人说:quot;明天我们再开始。quot;敌人糊涂了。他说:quot;怎么回事?我等这一刻等了30年,你等这一刻也等了30年。我一直在等待,希望有一天我能持着长矛骑在你胸前,事情就了结了。那种机会从未光顾我,却给你遇上了。你可以在一瞬间就把我干掉。你这是怎么啦?quot;欧玛尔说:quot;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我起了一个誓,一个苏非的誓言,我将不带怒气作战。30年以来,我不带怒气作战。但只有一会儿愤怒来了。当你啐我的时候,只有一会儿我感到愤怒,这成了私人性的了。我想杀了你,自我进入了。30年来至今,那一点都不成问题,我们为了一项目标而战。你不是我的敌人,它无论如何都不是私人性的。我对杀你这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达到这项目标,但就在刚才,有一瞬间,我忘记了这项目标。你是我的敌人,我想杀了你。那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杀你。所以,明天我们重新开始。quot;
但这场争斗永远没有重新开始,因为敌人成了一名朋友。他说:quot;教教我。做我的师父,让我做你的学生。我也想不带怒气作战。quot;
全部秘密就是作战没有自我,如果你能够没有自我地作战,那么你可以没有自我地作任何事情。因为作战是自我的顶峰。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你能够做任何事情。而现在你甚至不能没有自我地去爱。
因此这就是日本武士和禅宗战士的训练——就像这只鸡一样没有自我地作战。现在他差不多准备好了。但记住这话:quot;差不多准备好了。quot;为什么不完全?因为道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只有近乎完全。你完全的那一刻你消失了。完全不可能存在于事物、物质。事物本身就提供了一些其自身的缺陷。你不可能在躯体中完全,总会缺少点什么——而那一点所缺少的东西就是一种联系。那就是你在躯体中存在的原因,一旦你完全你便消失了。你死去,但一个完全的人永不死亡,他只是消失。你离开了,但一个完全的人消失了。离开意味着到达即将发生,因为离开只是一个部分,是到达的开端。到达是离开的开端。你从这个世界离去以便再次到来。一个完全的人只是消失,因为他是如此完全,物质不能牵住他;他是如此完全,躯体不能容纳他;他是如此完全,在这个不完全的世界上他无法成形。他是无形的。那就是为什么训练者说:quot;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