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章
乱了,露出一大片白的刺眼的皮肤,倒像是将将与人云翻雨覆,正是春意绻浓的时候。然而她这厢却不得不佩服起陆晟来,他已然恢复成一张清心寡欲的面孔,仿佛对女人天生就没有半点兴趣,方才那一位在她身上痴狂的男人是谁?竟半点影子都没留下。陆晟踢她拉好衣襟,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等进了宫再说。”青青粲然一笑,“我倒是没所谓。”“你看重这个,朕知道你说这话是存心气人。”他用手轻抚她眉心,“往后再不可如此,朕也不是回回都忍得住的。”“那更好……”“上一回的事,你还想再尝尝?”他又提那事,青青顿时没了气焰,抿紧了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她心思再深,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偶然为之已是大胜,不敢再得寸进尺。陆晟大约是累了,将头枕在青青右肩上,交代说:“今日让他们来,也是为你今后打算,宫中凶险,你总要当心。”青青道:“你怕我死在淑妃手上?”陆晟答:“朕的宫里不会有这样的腌脏事儿。”轻轻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为过多久,又听陆晟开口,但这一回他的声音低了许多,“朕累得很,睡上半个时辰再回。”她未曾答话,眨眼功夫,躺在她身边手臂紧紧揽着她的男人已然呼吸平稳,步入梦乡。只他梦中也未算安稳,眉心收拢,心事重重。她恍然间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阳光如碎金的午后,小小的她躺在嬷嬷怀里,听着嬷嬷柔软的嗓音唱起宫城也隔不断的乡音——“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谁教你的?”陆晟问。“大约是奶娘吧。”“这也不记得?”“不必记了,反正早已经死了。”她声音平静,辨不出悲喜,却往往越是如此,越是哀莫大于心死。陆晟说:“人活着,不必总想着死人的事。”青青道:“我只觉着自己早死了。”许久许久,再没有人答她。他已然睡了,就在她怀里,睡得安然而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