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生命科学
里,每年得到一万五千美元的经费支持“对无机物和有机物结构的系列研究,包括理论和实验工作”。他要求资助的许多工作涉及到X射线晶体学和电子衍射的课题,但是他同时也描述了自己对有机分子日益增长的兴趣——出于对苯分子结构研究的成功。“我可望解决简单的有机晶体和分子的波函数,”他写道,并运用半经验的方式来“确立一整套原子半径和结构的原则,以便有把握地对原子排列,包括原子间的距离、任何分子的一般电子状态和其相对于其他分子的稳定性,作出预测。这些知识对生物化学也将是至关重要的,可以进而确定蛋白质的结构,确定血红蛋白和其他复杂的有机物的结构。”
韦弗
鲍林的提议——特别是关于蛋白质的论述——5;起了沃伦·韦弗的注意。刚好在两个月之前,洛克菲勒基金会雇佣了韦弗来分发其对自然科学的赞助款。
作为科学家,韦弗是二流的角色,但是他结交朋友的本领是一流的。他有一个好友是马克思·梅森,他在威斯康星大学读书时的电气力学教授,后来成为洛克菲勒基金会主席。另一位就是密立根。在芝加哥大学教授物理时,密立根对韦弗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以至当他去加州理工学院上任时,提出给韦弗一个教职。韦弗作为资历较浅的教授在帕萨迪纳度过了三年愉快的光阴,然后在1920年梅森又请他回威斯康星大学教书;韦弗走的时候,密立根拒绝接受他的辞呈,说他应该永远将自己当作一个加州理工学院的教师。
但是韦弗不精于实验室工作。他说:“我缺乏一个杰出的科研人员所需的那种奇妙的创造力火花,我从未曾有过一流的独创的思想。”因此,就像许多在实验台前失意的科学家那样,他转向教学和行政工作。他与形形色色的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不久就扶摇直上,成了威斯康星大学数学系主任。
他安定了下来,似乎将在威斯康星度过漫长的岁月。突然,1932年初,梅森打电话给他,这次是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纽约办公室。梅森解释说,威克立夫·罗兹走了,他的慷慨的资助方式也结束了;大萧条使情况发生了改变,现在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那些理事们希望在捐出大笔金钱之前先清楚地了解一下这笔钱的具体用途。现在的趋势是,将数额较小的赞助分拨给由某一位科学家领导的具体的研究项目。理事们希望看到成果。当然这意味着基金管理人更严格地对项目进行监督,并能够眼光准确地从众多参与角逐的科学家之中挑出胜利者来。梅森相信韦弗的判断力。他对韦弗解释说,这就是他希望韦弗掌管自然科学部的原因。
韦弗吃惊得说不出一句话。这一工作的前景让他感到目眩和神往。在38岁时,这位脾气好,长着一张聪明面孔的实验失败者和中层学术经理人被请来执掌世界上最重要的科学赞助机构。他将拥有开辟新的研究领域的权力,成全或毁灭一个人的学术生涯,分配数百万美元的经费,甚至改变科学历史的进程。
他迫不及待地接受了这份工作。
韦弗本人的独创思想可能很少,但是他善于发现别人的思想。他特别热衷于一种新的生物学。尽管他本人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但是他相信那里正孕育着一场科学革命,将诞生一种能够大大改善人类生活的新方法。和诺伊斯一样,他相信更为“成功”的自然科学——数学、物理和化学——其方法如果能应用到生物学上,将促成这一学科的一场革命。他把这称为“物理科学对生物科学的友好入侵”。
在谈及自己30年代早期的思想时,他甚至不用“生物学”这个词,先是称之为“生命的过程”,然后在1936年发明了一个恰当的名称:分子生物学。他对洛克菲勒基金的理事们说,这将改变我们对生命世界的看法。旧生物学关注的是整个有机体,而分子生物学关注的是单个细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