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宏伟计划
超过了我见过的任何人。”600万美元的价格看起来“对他是真够昂贵的”。然而,在总体上,韦弗认为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韦弗保证他将向基金会尽力说服,但同时警告理工学院的这对搭档:要取得这么一大笔资助,非短期努力所能奏效。在等待批准的日子里,比德尔和鲍林敲响了其他资助机构的大门。不久之后,支持这项研究的各种资助开始流入理工学院:全国救助小儿麻痹症基金会提供了五年30万美元的资助,公共卫生服务中心和其他一些团体也提供了各种较小额度的经费。
尽管韦弗大力支持该项申请,但洛克菲勒基金会很难取得一致意见。在基金会就这一项目的得失进行辩论的过程中,韦弗争取到了一笔相当数额的临时性资助:在1946、1947两年内,每年拨款5万美元。有了这笔经费以及来自其他各种渠道的多项资助——政府的,工业部门的,基金会的,还包括一些用于癌症研究的资助,比德尔和鲍林终于有足够的钱像模像样地开张了。到1947年,化学系的预算总额比六年前翻了一番,而生物系则差不多翻了两番。
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洛克菲勒基金董事会一直就是否资助大经费项目举棋不定。这方面的争论与基金会在战后科研中应担负何种角色这一更加广泛的问题有着紧密的联系。由于政府对战时研究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使得科研资助的大环境迅速发生了变化。政府对基础科学的大规模支持无疑将以某种形式继续下去,因此基金会不再需要像战前那样,对类似鲍林计划那样的大项目进行资助。而且,自从大萧条时期出现所谓“人类科学”的观念以来,基金会服务社会的目标也发生了变化。它的资助重点从基础科学转向了农业和社会科学,特别是那些能促进某些国家发展的研究项目,这些国家被认为是未来几十年中的民主基地和反共前哨。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像鲍林计划这种规模宏大的基础科研项目,不管它有多么好,获得资助的希望都是非常渺茫的。在董事会一次次讨论的过程中,资助数额不断缩减,到1948年终于有了定论:资助十万美金一年,总共七年。
这只是鲍林梦想的六百万美元的一个零头。尽管如此,这已经是加州理工学院历来所获得的最高单项资助之一,并且也是基金会在战后给予基础科研项目的最高资助额了。这些经费使得鲍林的化学系成为全国最富裕的化学系之一,并已足够在一段较长的时期内支持鲍林计划的实施。有这笔钱以及其他私人赞助,有鲍林和比德尔的亲密合作和领导,有一批他们吸引来的杰出青年科学家的加盟,加州理工学院有望在随后的十年内发展成为全美国分子生物学这一新兴学科的摇篮,而且可望成为全世界最重要的基地之一。
取得这些业绩的原因何在?韦弗认为,“这完全是比德尔和鲍林的功劳。他们两人如同两个凝聚核心,围绕着他们,新思想不断地产生和交流,如同一个分子系统中各种类型的共用电子围绕着两个中心旋转,并以一定频率相互换位一样。就我所知,这种优势是其他任何学校所没有的。”
果酱和猪食
然而,用化学键来比喻比德尔和鲍林两人间的关系并不十分贴切。他们两人相处得很好,并且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化学系和生物系之间建立了一种紧密的合作关系。两个系的教师相互参加对方的研讨会,还常常打破学科界限相互提供咨询和帮助。但是这种联合阵线的出现,主要地不是出于联合研究的需要,而是为了争取更多的资助。等到洛克菲勒基金的资助一到手,鲍林和比德尔就基本上按照各自的方向相互独立地开展研究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相互交流,倒不如用另外一个词来描述更加恰当,这个词就是“互补性”。在战后的那几年里,分子互补性变成了鲍林的基本研究对象。
互补性是从鲍林的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