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飘泊岁月-1
地反对核武器的和平人士所作努力的承认。
然而,话虽这么说,这个奖毕竟还是他得到的。在鲍林的眼里,这比他获得的任何其他奖励更珍贵。“我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只是因为我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且做得比较有成效……况且那时我心情很舒畅。那时我正在做的事,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做而且也喜欢做的事。因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获得诺贝尔奖,那当然不错。不过,我已经说过,我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他对采访他的一位记者这样说。另一方面“我曾经作过五百次讲演,谈论放射性尘埃,谈论核战争,谈论在大气层停止核试验的必要性,谈论最终消灭战争的必要性。您知道,我并不喜欢作这类讲演……我在做的事是我不感兴趣的事,只是出于道德和信念的驱使,我才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我是逼出来的……因此,当我在1963年得悉我已被授予诺贝尔奖时,我感到我们作出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诺贝尔和平奖使鲍林回旋的余地增大了,光奖金就是五万美元——相当于他在加州理工学院三年的工资——他和爱娃立即筹划利用这笔钱建造一个现代化的新家,以取代鹿寓牧场那所陈旧的小屋。
同时,他离开加州理工学院的打算也更加坚决了。
鲍林回到帕萨迪纳那一天中午,当地报纸刊登了杜布里奇对他这位杰出而又使人头疼的教授最近获得的荣誉所作的反应:“诺贝尔和平奖是对鲍林博士长期来百折不挠的努力给予的崇高奖励,他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揭示了核战争的危险以及达成禁试协议的重要性,”这位加州理工学院校长说。然而,他接下来加上了错误的一句:“尽管许多人不赞成他使用的某些方法和从事的某些活动,但这已清楚地证明,他对世界舆论具有重大的影响。”
鲍林正要找借口离开加州理工学院,杜布里奇的声明使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在鲍林的心目中,作为两度获得诺贝尔奖的唯一在世的人,一直以学校为家,这就使学校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然而杜布里奇的反应却是强调许多人认为他的“方法和活动”是错误的。找不到个人表示祝贺的词句,丝毫没有显示出学校的自豪感。爱娃在读到这份声明时,几乎肺都气炸了;琳达打电话到校长办公室,“用非常生气的语调”痛斥杜布里奇对待她父亲的态度。
加州理工学院其他人的反应则各不相同。鲍林研究组的人一个个笑逐颜开,他们在鲍林的办公室上挂上了一块标语牌——“鲍林确定了和平竞赛的步伐”——大家兴高采烈地聚集在一起,畅饮香槟酒,共享大蛋糕,纷纷向鲍林表示热烈的祝贺。科里比谁都更清楚,鲍林为了履行自己对和平事业的承诺,在科学研究方面曾经付出过沉重的代价,因此,他走进鲍林的办公室,默默地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情景啊!
但是,化学系和校方却出奇地平静,难得听到几句祝贺声,而且其中夹杂着一种敷衍的味道。更没有迹象表明要举行任何一种庆祝会。
社会上对鲍林得奖的反应也有很大的差异。许多左翼小报,也有几家大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华盛顿邮报》,都表示祝贺。然而在主流报刊中,大多数一反往常而持批评的态度——在一般情况下,它们对诺贝尔奖新得主总会极尽吹捧之能事。有些报刊发表社论说,要讲谁有资格得奖的话,那就是肯尼迪,他在古巴导弹危机中坚持强硬的立场,教训苏联人:他们最好和美国坐下来谈判。肯尼迪用美国人所喜欢的方式赢得了和平:逼对手乖乖地就范。而鲍林却相反,采用了姑息养奸的办法,正如《纽约先驱论坛报》所称,他“只知道举着标语牌反战”。《芝加哥论坛报》和《华尔街日志》说,给鲍林发奖,实际上是对美国亲共运动的奖励。卢斯①办的那几家杂志就更不像话了。例如,《时代》杂志竟然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