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柴斯特把头埋在面巾纸里
chap_r(); app2();它可不想看到它新交的朋友塔克老鼠,就这样遭到杀身之祸。它回想起在康涅狄格州的时候,也见过猫和老鼠在草地上打架。除非当时老鼠距离它们住的洞口很近,否则这种打架大都是一面倒,结局差不多都一样。但是如今这只猫来得太快了,塔克根本不可能逃得掉。四下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柴斯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望了望身后。那只有着灰绿色眼睛、全身黑色条纹的大猫,正端坐在自己的后腿上,尾巴在前爪附近甩动着。而就在这两只可怕的利爪中间,老鼠塔克却浑然不觉地坐在敌人的下巴底下,它正好奇地望着柴斯特呢这只蟋蟀开始疯狂地打着手势,暗示老鼠赶紧抬起头来看看,在它的上方是何等可怕的威胁啊塔克若无其事地抬了抬头。猫也低头直视着它。“噢,它啊”塔克一面说,一面伸出右前掌逗弄着猫的下巴,“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快出来吧”柴斯特爬了出来,先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柴斯特,来见见亨利”塔克说,“亨利,这是柴斯特,它是只蟋蟀。”“很高兴能认识你”亨利用如丝般温柔的声调说。“嗨,你好”柴斯特说。它觉得挺丢脸的,自己居然大惊小怪的,搞出个大笑话来,“我倒不是替自己担心。我以为猫和老鼠是世仇。”“也许在乡下是这样吧”塔克说,“但是在纽约,我们可早就冰释前嫌了。亨利是我认识最久的老朋友了。它就跟我一起住在排水管里。今天晚上的收获如何,亨利芽”“不怎么好。”亨利说,“我去了东区那边的垃圾桶,照理说,那些有钱人应该会扔出很多垃圾的,可是却没有。”“柴斯特,你再弄出那种声音来给亨利听听”塔克说。柴斯特抬起了那对小心折叠在它背上的黑色翅膀,娴熟、快速地举起上面那只,拉过了底下的那只,整个车站都应声回荡起美妙的乐音。“太美了,非常动听”亨利说,“这只蟋蟀很有才气。”“我还以为你是用嗓子唱的。”塔克说,“没想到你竟然是用翅膀拉的,就像拉小提琴那样,用一只翅膀来拉另一只芽”“是的。”柴斯特说,“这对翅膀不怎么适合飞行,不过反正我也比较喜欢音乐。”它很快又拉了几声出来。塔克老鼠和亨利猫彼此对视,微笑起来。“听得我也想叫上两声了。”亨利说。“有人说蟋蟀是吱吱吱地叫的,”柴斯特解释着,“还有人说是,但是我们蟋蟀却觉得这两种声音都不对。”“我听起来倒觉得像是娑娑娑的声音。”亨利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叫我们蟋蟀吧”塔克说。它们全都笑了起来。塔克的笑声尖尖的,听起来有点儿像打嗝。柴斯特现在觉得快乐多了,感觉前途也不再像当初它独自缩在角落那堆灰尘里时那样阴沉可悲了。“你会在纽约停留一段时间吗芽”塔克问道。“我看我是非这样做不可了,”柴斯特说,“可还不知道该怎样回家呢”“嗯,这倒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把你带到就近的车站去,让你登上一列往康涅狄格州去的火车,回家去。”塔克说,“但是,你为什么不趁机试试过一下城市生活呢芽见见新面孔,看看新玩意儿,而且玛利欧很喜欢你的。”“是啊,但是他妈妈可不喜欢我。”柴斯特说,“她认为我身上有细菌。”“细菌”塔克很不屑地说,“只要有人给她打成黑眼圈,她就连提都不敢提了,你根本就别理她”“可惜你没能结交到更有势力的朋友,”亨利猫说,“这个书报摊的前途恐怕挺危险的。”“这倒是真的。”塔克也悲哀地搭腔,“他们可能很快就要破产了。”它跳上一堆杂志,借着从木盖隙缝透进来的一点儿微光,读着那些杂志的名称:“艺术新闻、美国音乐,除了那些留长发的,谁要读这些玩意儿呢芽”“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柴斯特说。过去在草原上,它也曾听过牛蛙、土拨鼠,还有兔子,甚至一些在地上爬行的蛇类所讲的话,却从来没听过有谁是像塔克老鼠这样说话的,“什么叫做留长发的芽”塔克抓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