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婚姻是张纸,一辈子都是
杜泽裕专家的号”,许莘顿时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聋了一半。电话里奇迹般地消失了声响。许莘晃晃手机,听见里面传来忙音,纳闷地举起来看看:通话已结束,才三十九秒。“到你了,快点。”后面有人催。许莘“哦”一声,弯腰问窗口里面的人:“我感冒发烧,挂什么科”“你不用挂号了,出来”耳边突然出现一个祈使句,紧接着许莘便被人抓住手腕拖出队伍。她手里攥着病历惊讶地扭头阳光沿侧面的玻璃门一路照过来,洒在杜屹北身上,把白大褂染成了金色。许莘张口结舌。杜屹北没好气:“你不是在家吗”许莘张张嘴,半晌才说:“祖国是我家。”杜屹北“扑哧”一下乐了,伸手摸摸许莘的额头:“还烧吗”“废话,”许莘痛苦地揉揉脑袋,“不发烧来这里干什么”“来了怎么不找我”杜屹北看许莘一眼,看她表情木木的没有什么反应,只好叹口气,带她往二楼门诊走。只是手没松,反倒顺势往下一落,牵住许莘的手。许莘发烧两天,整个人都烧傻了,过很久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被杜屹北握住的手,使劲往回抽一抽,没抽出来。再抽一抽结果杜屹北干脆把拉得更近一些:“病了你就老实点。”许莘很气闷:“杜屹北你放手。”“不要闹,我带你去看病,”杜屹北扭头看看许莘,“免费的。”“我有公费医疗,不用自费,”许莘有气无力,“你放开手,我大学时候的老师说过,男女之间一拉手性质就变了。”杜屹北又忍不住笑了:“你这老师多大年纪了教考古的吧”“你才考古呢,”许莘嘟囔,“你们全家都是考古的。”“中医这东西本来就是从古人那里传下来的,”杜屹北认真地点点头,“也算考古吧。”许莘气得没话说了。也不知道杜屹北三拐两拐地究竟带许莘去了哪个科室,反正许莘只记得坐诊的医生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望闻问切一番后说:“时行感冒,得验血,看看是病毒性还是感染性的。”“验血”许莘惊讶地看看面前的医生,再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杜屹北,“中医也要扎针吗”“楼下都设发热门诊了,”杜屹北煞有介事地补充,“万一是h1n1,还要隔离。”许莘顿时傻了。医生看看吓傻了的许莘,没好气地看看杜屹北:“你吓唬她干什么还有没有医德了”他一边说一边开了化验单递给杜屹北,一边安慰许莘:“小姑娘不要怕,现在是特殊时期,检查一下没有坏处。依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过会儿给你开点感冒合剂喝一喝就好了。”许莘点点头,晕乎乎地起身谢过医生,随着杜屹北往外走。等化验结果的时候,许莘又开始发晕。晕,也困,全身的皮肤疼,头也疼,眼睛也疼似乎哪里都不好受。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往左靠不舒服,往右靠也不舒服,没什么力气,可是也不至于倒下去。杜屹北看出来了,想了想,站起身,拉过许莘往三楼走。许莘已经没什么反抗的力气,干脆任他拽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了三楼,进到一间休息室里,杜屹北随手锁上门,指指墙角的长沙发:“你可以躺一会儿,休息一下。”许莘这次都顾不上客气,看见沙发就好像看见亲人一样,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杜屹北看看四周,脱了白大褂给许莘盖在身上,自己坐在沙发旁边的椅子上,握住许莘的手,轻声说:“睡会儿吧。”许莘闭着眼,却一下子湿了眼眶。这是她做梦都想有的场景只要她觉得害怕、觉得忐忑的时候,有个他,在她身边,给她力量,让她知道自己不孤独。她终于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手从他温暖的手心里撤出来。不久后拿到了化验单,确定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杜屹北去药房拿了药,送许莘回家。许莘没气力招待杜屹北,挥挥手想要送别,杜屹北却径直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回转身皱着眉头看许莘:“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晚饭吃什么”“我有电压力锅,过会儿给自己熬锅粥,”许莘摆摆手,“我不送你了杜医生,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表示感谢。”“许莘你一定要跟我划清界限吗”杜屹北关上冰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