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二
”是也。有作“岍”者,《晉書·胡奮傳》:“頓軍·北”是也。有作“··”者,揚子《法言》:“山··之溪”是也。有作“徑”者,李尤《函谷關賦》:“於北則有蕭居天井、壺口石徑,貫越代朔,以臨北庭”是也。
○豸《莊子·在宥篇》:“災及草木,禍及止蟲。”“止”當作“豸”,古止、豸通用。《左傳·宣十六年》:“庶有豸乎!”豸,止也。
○關關者,所以拒門之木。《說文》:“關以木橫持門戶也。”《左傳》:“臧孫紇斬鹿門之關。”《呂氏春秋》:“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賈誼《新書》:“豫讓曰:‘我事中行之君,與帷而衣之,與關而枕之。”《魯連子》:“譬若門關,舉之以便,則可以一指持中而舉之;非便,則兩手不能。關非益加重,手非加罷也,彼所起者,非舉勢也。”皆謂拒門之木。後人因之,遂謂門為關也。
《史記》謂拒門之木為關。《漢書·楊渾傳》:“有奔車抵殿門,門關折,馬死。”《趙廣漢傳》:“斬其門關而去。”《宋書·少帝紀》:“突走出昌門,追者以門關踣之。”《王鎮惡傳》:“軍人緣城得入門,猶未及下關。”《唐書·李訓傳》:“閽者欲扃鎖之,為中人所叱,執關而不能下。”
○宙《說文》:“宙,舟輿所極復也。”此解未明。《淮南子·覽冥訓》:“燕雀佼之,以為不能與之爭於宇宙之間。”高誘註:“宙,棟梁也。”似合。“宙”字從宀,本是宮室之象,後人借為往古來今之號耳。
○石炭今人謂石炭為墨。按《水經註》:“冰井臺並深十五丈,藏冰及石墨焉。石墨可書,又然之難盡,亦謂之石炭,”是知石炭、石墨一物也,有精粗爾。北人凡入聲字皆轉為平,故呼墨為煤,而俗竟作“煤”字,非也。《玉篇》:“煤,炱煤也。”《韻會》:“煤,炱灰集屋者。”《呂氏春秋》:“孔子窮於陳、蔡之間,七日不嘗粒,晝寢,顏回素米,得而爨之。幾熟,孔子望見顏回攫其甑中而食之。選間,食熟,謁孔子而進食。孔子起曰:‘今者夢見先君,食潔而後饋。’顏回對曰:‘不可。向者煤室人攫中,棄食不祥,回攫而飯之。’”“高誘曰:“煤室,煙塵之煤也。”《素問》:“黑如炱者死。”註:“炱謂炱煤也。”唐張祜詩:“古墻丹ぬ盡,深棟墨煤生。”李商隱詩:“敵國軍營漂木[A081],前朝神廟鎖煙煤。”溫庭筠詩:“煙煤朝奠處,風雨夜歸時。”是煤乃梁上煙煤之名,非石炭也。崔銑《彰德誌》作“悔”,“按《玉篇》、《廣韻》並無“·每”字。
○終葵《考工記》:“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禮記·玉藻》:“終葵,椎也。”《方言》:“齊人謂椎為終葵。”馬融《廣成頌》:“終葵,揚關斧。”蓋古人以椎逐鬼,若大儺之為耳。今人於戶上畫鐘馗像,雲唐時人能捕鬼者,玄宗嘗夢見之,事載沈存中《補筆談》。未必然也。《魏書》:“堯暄本名鐘葵,字辟邪。”則古人固以鐘葵為辟邪之物矣。又有淮南王佗子名鐘葵,有楊鐘葵、丘鐘葵、李鐘葵、慕容鐘葵、喬鐘葵、段鐘葵,於勁字鐘葵,張白澤本字鐘葵,《唐書》有王武俊將張鐘葵,則以此為名者甚多,豈以其形似而名之?抑取辟邪之義與,《左傳·定四年》:“分康叔以殷民七族,有終葵氏。”是又不可知其立名之意也。
○魁今人所奉魁星,不知始自何年,以奎為文章之府,故立廟祀之。乃不能像奎,而改奎為“魁”。又不能像魁,而取之字形,為鬼舉厄而起其鬥。不知奎為北方玄武七宿之一,魁為北鬥之第一星,所主不同,而二字之音亦異。
以文而祀,乃不於奎而於魁,宜乎今之應試而獲中者皆不識字之人與?又今人以榜前五名為五魁。《漢書·酷吏傳》:“所置皆其魁宿。”《遊俠傳》:“閭裏之俠原涉為魁師。”古曰魁者,鬥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