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 风云变换
念。无论远隔千山万水,还是历经沧海桑田,能永念不忘的,或许只有至亲的家人了。血缘之系,果然是永远都剪不断啊。
开了年,江熠说我在钱庄柜台上坐了三年,江家名下各个产业的掌柜已全部见过,出去正式打拼的时机成熟,该要实习上岗为接管江家所有生意做准备了,遂交给了我一大堆单子,让我挨个的办妥,而他自己则在家坐镇,享享清福。我把单子的地域时间顺了顺,排满了一年的计划,便开始了我的旅行生涯。
京城的首饰要用南海的珍珠,价钱太贵得再去商量商量。
往西域出口的丝绸订量太大,蚕丝不够,得再去找蚕农联系联系。
中原的陶瓷花色改变,得去寻找下相关的染料。
往辽东运送的纸张要求结实一点,还得过关东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
东南西北,跑遍全国,马不停蹄的一站接一站,走走停停,还得不停的继续拉生意,一单刚做完,下一单又至。那订单雪花一样在脑子里不停的飘,不停的飘,飘得我连做梦都在下雪。
做工作太拼命不是什么好事,问题是我不想这么拼命,江熠却强迫我这么拼命。那些单子,都是他以前联系的老底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那些老主顾也还是会照顾江家的生意,再加我这人长像比较亲和,说话比较委婉,见识比较广阔,又因在钱庄坐柜台的那三年里日日跟钱打交道,出手大方,思路清晰,在平等互惠的原则上三聊两聊的就把人绕进了话题,于是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一堆事。
实在是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以新时代的眼光去衡量古代的事物,宣纸就是这么煮出来的,景泰蓝就是这么贴出来的,珍珠吊坠就是这么穿出来的,蚕丝也就是这么养出来的。规矩已经定下就不能随便更改,改变的结果就是人人都想尝鲜,于是,随口说说的话得努力的去实现,所以,我不光得负责谈生意,还得兼顾着开发创新。唉,脑袋不够用了。
晕头转向的在外忙了一年,就过年的时候回家呆了三天,跟江熠汇报完了一年的工作,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各地的厂子去研发试验新产品。这一年我谨记千万不可找事的原则,没再吹嘘自己的见识,总算少了许多事,可订单依旧在梦里雪片一样的纷飞,撒了人满头满脸,几乎压得透不过气。
江家的资产啊,以翻番的速度猛烈增长,我的成绩有目共睹,再次回家的时间延长了些,总算是有时间跟老爹好好诉诉苦,不过是起了个头,江熠便以一番歌功颂德之语给我恶狠狠的砸了一顶高帽子,差点就把人哄的飘飘然找不到北了。
还好本人历经千锤百炼脑子里始终能保持一线清明,在最后关头退步再退步的强烈要求扩大招聘技术人才,江熠举双手赞同,转而又将人事调动大权交到了我手上。得,本想着让江熠多找点人来帮忙,没想到却又给自己增加了一堆负担。你让我去谈谈生意忽悠忽悠没见识的老百姓还成,让我搞内部管理那八成要乱套,那些纠错复杂的人事关系就跟树根一样,树有多高根就有多深,怎么去理?怎么去顺?
算了算了,慢慢来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混沌的状态中不觉流逝,每天从凌晨忙到深夜,总感觉一天的事情还没做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江家的生意实在太大,虽则摸清楚具体情况一年足矣,可要在这盘根错节混沌无底的深海中站稳脚跟,那可就得花大功夫了。
我并非江家血脉,这一点正是我的致命伤,只凭这一点,便有很多人对我的话爱理不理或阳奉阴违。我想找人来帮忙,来的人都是下面这样那样的关系,半点本事没有只会吃闲饭甚至帮倒忙。我想整顿下内部机构,活跃下工作氛围,那些要害部门只要一动,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或装死躲着我,或到处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