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瑟瑟
停顿了一下,独孤演接上,“先捆起来,现在就派人去上报侯老将军,罚他!”
“不,”宇文兴按照侯聪的计划,执行得滴水不露。
“今日酒宴,是为了我家小女做大公子的挂名奴,是为了白衣的荣耀,和大公子的康健,诸位是作为孩子们的叔叔伯伯来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老规矩,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怎么样?”
侯聪已经下了楼,藏身在不远处的花丛,看着宇文兴打开了画堂大门,开始送客。
忽然觉得左边耳朵一热——他扭头望去,只见昏暗里一个捕捉了他一瞬魂魄的娇俏影子刹那滑走,等他定睛观察,只见到宇文长空咧着嘴站在不远处,后面六个奶妈子跟着。
从影子来看,长空高高的个子,正好挡住了一个人——白衣那个死丫头。
“你们在这里干嘛?”侯聪皱着眉头。
“我爹爹吩咐的,来跟大公子学点儿心眼子,将来为大公子效忠。
”长空的心情非常好。
“滚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
“遵命。
”长空说完,面对着侯聪开始往后退去。
“大公子,别怪小的不能转身。
这一转身啊,你最怕看到的人就露出来了。
”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长空不是怕露出白衣,是为了自己能对着侯聪,多做几个气人的鬼脸。
但侯聪根本没看他的脸,他的目光追随的是那个易碎的影子,白衣的影子。
瑟瑟秋风,月光与烛光交映,地面竟然起伏着涟漪。
是错觉吗?或许是吧。
他分不清哪一部分影子是她的。
两个人就这样见了“一面”。
差点就是“最后一面”。
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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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聪是第二次来宇文府。
因为侯家是主子。
他到宇文府的重量,就相当于当今皇太子大驾光临去侯府。
第一次的记忆完全模糊了——那是为了庆祝宇文府诞育男丁——长空。
宇文兴在正厅奉上茶,看着这个14岁的少年将军,老练中带着些阴沉,不急不缓地把早上进宫的事情说给自己听。
他们两个的看法相同:当夜没有听见任何不寻常的声音,事后也不曾听见。
是有人要借这个事关重大的预言,结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来祸祸侯家。
所谓“调查”,查到什么不重要,只要开始查,就毕竟是人仰马翻。
侯聪喝了一口茶,侧耳听着外面的瑟瑟秋风,又转眼看着宇文兴:“但是,家宴上我和令媛比武的事是真的。
也就是说,在皇上那里造谣的人,总归是来过宴席的人。
这件事,我祖父不便出面,还要靠宇文将军。
”
宇文兴心里,惊讶掺杂着欢喜。
原来侯聪早已有了计划,并非要和自己商议,是直接来下命令的。
这个杀伐决断的劲头,与他死了的父亲侯重,如出一辙;与侯老将军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侯家,后继有人。
宇文兴话不多说,双目炯炯盯着小主人,双手拱了拱,表示听命。
侯聪从座位上站起来,宇文兴带着默契,宣布送客。
主宾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一路朝大门前行。
秋风里,下人们跟在五六丈外,侯聪压低声音,把计划透给了宇文兴。
】<首发、域名、请记住接着,略微点点头,带着青松,在透天的菊花清香里,离开。
上轿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