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绪方奏
也是他自己行为留下来的恶果。
他没办法再找出一个合理的正当理由来向绘里解释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什么理由都不需要、光凭单方面的说辞就能支配一切的关系了。
虽然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但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就像昨晚,他强迫了绘里,那也只是因为绘里白天在学校的时候,表现出了要离开他的迹象。
他不能接受,也承担不了,那太痛了。
所以他慌了,慌乱之中,听从身体的胡乱指示,只想从她温暖的身体里汲取到安全感,只要还抱着,让她知道自己难受,她就一定会懂的,她是绘里,是他的女神,她一定可以理解自己。
果然,她懂了,她牵着他道歉了……她真的最好了。
加贺临发现他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将绘里的主观意愿放到了超过他自己意愿的高度之上。
一旦又伤害到了绘里,他也会开始感到忐忑,感到不安,感到恐惧,这些原本都是最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十几年都没来找过他的感情,无形中将他击溃,只要绘里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就能马上开始血流不止。
或许就在她对自己一次次的让步当中,他也终于学会了对绘里让步。
所以现在他害怕极了,他怕绘里会想要离开他,而他却不敢再开口将她留下。
他怕自己最后会亲手放她走,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时候会觉得不开心。
对加贺临来说,这是一场审判。
……终于,他在人群中看见了和友利惠一同走出来的绘里,她安静地提着包,黑发偶尔被风吹带着飞扬,一举一动皆美如画。
隔了这么远并不能看清楚绘里的眉眼,但远远一瞥也足以模糊的意识到那是张惊艳美貌的面孔,加贺临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挪动脚步,想向她走去,可是……
在他尚未走近前,已经有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喘着气跑过来,他一把扔开书包,穿过人群,二话不说的将绘里紧紧抱到了怀里,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肩上。
这个人穿着社团统一的运动装,手臂上的衣袖是挽起的,头发略长,稍微扎起了一点。
绪方奏。
绪方奏来了,她的英雄来了。
果然,绘里她没有挣扎,可能是被吓坏了,但是几秒钟后,她手里的包也落到了地上,纤细的双手死死抓住了绪方奏的胳膊,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隔了这么远,她委屈又痛苦的哭声也还是传了出来。
加贺临发现自己的步伐停下了,他眼眶略有些发热,透过人群看前面这幕感人重逢的视线也越发认真了起来。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让绘里幸福。
以及,他第一次清醒了,让绘里幸福,和让自己幸福,好像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抱着绪方奏哭泣的样子,就和她第一次在那个戴着伪善面具的加贺临面前哭的模样,一模一样。
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那种面孔。
有些选择一瞬间便能做了,也只在一瞬间才能做,他不能任由自身劣根性去影响思考结果,全靠本能做出的判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加贺临转身便走了,而绘里旁边的友利惠被突然跑出来抱住绘里的男人给吓坏了,她左看右看不得其解,最后还是身边的朋友指了一下前方的人,她才抬头看见自己堂哥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前方。
“季岛哥!”友利惠叫了一声,连忙追过去,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强奸绘里的男人是刚刚那个人?可绘里为什么又要抱着他哭的这么诚实?
要知道绘里今天一整天看起来简直都正常极了!一点受到打击的模样都没有,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