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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不过我也没打算告诉你。”
“我不是那种对决时让你死得明白的人,我偏要让你死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死。”
真到这一刻,司闻才明白十年磨一剑的道理。
他多年筹谋,就换来轻轻扳动扳机,子弹离膛,涉穿敌人脑袋这么一小会。
冯仲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来得及。”
司闻没回头,用他正常的速度站起来:“来不及了。”
冯仲良再往前:“我可以向上级说明当年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可以弥补的。我知道是赵尤今隐瞒了你的求救信号,我知道是我忽略了你,是我们的错,全是我们的错。”
“你相信我,我会向上级说明的,一切都是可以弥补的。”
司闻转过身来,眼看着垂垂老矣的冯仲良,意气风发都被他发福的肚子和塌陷的头发吞噬了。
他对冯仲良会找到他并?,不奇怪,就是他一路留下痕迹让其找到的。
他把衣裳扯开,看着冯仲良,随便指一道伤疤:“411金三角运毒案,我被刺穿肺部,黄金四分钟是我自己救的自己,后面手术时间多长我忘了。”
“那个案子缴获毒品三百四十一千克,抓捕罪犯十七人。”
往下指:“缅甸跨境运毒案,我身中两枪。打击贩毒团伙,抓捕毒贩六人。”
衣服扯开,他让冯仲良看到脊梁:“江林制毒案,制毒工厂爆炸,为了救两个孩子,我被炸伤,脊梁被毒品腐蚀。那个案子,我不说抓了多少人,只说我救了一趟街。”
胳膊上:“陈广屏制毒制枪械案,这是那个案子的枪伤,这是钝器伤。”
腰上:“安北大型青少年聚众溜冰案,被一个吸毒致幻的初中女生拿水果刀刺的。”
还有太多,司闻没一一给他列举,也不用,这些案子,也都是他经历的,不过他没到前线而已。
冯仲良听得难受,眼里光怎么都着不起来了。
他身后的韦礼安更是。当年禁毒局为了避免影响,一直在粉饰太平,弱化这一部分真相。他还记得当年有记者问警方有无伤亡,冯仲良义正言辞地说‘没有’。
司闻继续:“六活案,为了任务,我吸了毒。”
冯仲良腿一软,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韦礼安碧他还震惊,可反应力强过他,还是能把他扶住。
冯仲良推开他。跌跌撞撞冲上去,把住司闻两只胳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司闻拂开他的手,退开两步,拔枪对准他的脑袋。
韦礼安眼眶张大,冲上去拦他。
司闻一脚把他踹开,枪拉下来,只打在冯仲良腿上:“你不知道这事都能抛弃我,要是知道了,是不是会嫌我死得太慢?”
冯仲良膝盖中枪,给他跪下来。
韦礼安往前伸了下手,想去扶他,却还是没有。
在枪林弹雨的背影音下,这边场面尤其和谐,可他们三人之间的氛围,却碧对枪乱战更显得剑拔弩张。冯仲良没想活着出去,而司闻也不会让他活着出去。
冯仲良血染了一地,脸越来越白,可还是坚持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司闻又一枪打在他胳膊上,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来不及了。”
他心不再向明月,任凭谁人挽狂澜。从他活着离开峡谷,又在边境生存下来,正道上,就早没他司闻的位置了。他只会,也只愿一黑到底,就死在沟渠里。
收起枪,转身离开,司闻眼前闪过刚刚冯仲良跪下时口袋里颠出来的药。
他病了,活不久了。
韦礼安这才上前,扶起冯仲良:“冯局!坚持住!我这就申请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