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夺了初吻呐！

    莉央也怪，这会儿倒不哭了，抹了抹眼睛，反倒给他鞠了一躬——对不起！

    可没脸了，可没脸了！

    韩辰掉头出了卫生间，跟着一句：“……早点睡，还有，离我远点儿……”他还想加一句的——哎，我这人——我这人变态的！

    想想也算了，他实在臊！

    可这话听在莉央耳朵里却不是这滋味。

    她疑他生了大气，毕竟她先哭了，还说他欺负她……虽然明明也是，可是她……

    躺在他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是不知这床造价，知道得吓死，哪敢睡不着咧！

    满床是他身上男人的味道，还有他的被子——枕头——他也曾经在这黑暗里睁开双眼，望向窗外——那窗外，雨停云开，惶惶的一轮明月光——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莉央想她的家，想爸爸，想妈妈——妈妈，哥哥也是妈妈的孩子，他遗传迹象更明显，有妈妈明亮的黑眼睛和一管漂亮的鼻弓，嘴唇也好看，阴柔，性感，能把人魔障住——尤其笑的时候，整个脸从阴忽地转晴，从冷到暖，给人莫大的恩赐感——有弧生波，波起浪来——他吻她，温柔又霸道呢……她想起他抱她，瞪她，笑她……

    哥哥。

    从此这月光里，也有了哥哥。

    她知道他没睡，一直在客厅看电视，虽然没有声音，但偶尔折进来的光影，她看得通透。

    他生了气，还打了自己，还让她离他远点儿，可是他是她哥呐，这国里的亲人，血连着血，肉连着肉——怎么离他远!

    翻身起来，把猫抱起来，用日语小声问——喵喵哪……哥哥是不是喜欢我？

    哥哥……可以喜欢我吗？

    猫睡得迷糊，摇头晃脑，空中挠爪。

    又说——

    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哥哥了，可是，我可以喜欢哥哥吗？

    可以吗？

    猫忽地打了个呵欠，喵了一声。似乎回答她的问题，她一怔，笑起来。

    ……

    韩辰自然更睡不着，开罐啤酒，黑着客厅的灯，倚在沙发里边喝边看午夜影视，成龙的武打片儿，挺逗的，但他心思没在上面，他的心思在卧室的门口跪求原谅。

    那门却忽地拉开了，他听着动静，听她缓缓走出房门，他当她去厕所，没回头。

    却听，他头上方有了声音，弱小可怜：“哥哥……莉央睡不着……想陪哥哥……”

    他当是梦呢，还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直跳起来，看她，她还穿他那身肥大的衣服，抱着个枕头立在他跟前，光线很暗，只笼住她素白的脸和晶亮的眼。

    他咳了一声，冷淡说：“啧，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儿嘛，我不是什么好人。”

    莉央却上前一步，去拉他，他往后躲，她不小心被脚下的易拉罐绊了一下，往前扑，他拽住她，她就滚到他怀里去，枕头也掉到地上去了。

    “你这是勾引……”他想冲她吼来着，她却在他身上扭了扭：“哥哥，我也想看这个……”说完指了指那电视屏。

    韩辰这气也发不了了，只得拉过她坐到沙发上去，自己则也盘了腿坐到旁边，又把杯子披到她肩上：“别感冒了……”

    嗯！

    她冲他一笑，扮个鬼脸，他轻笑一声，回过头看电视。

    谁也没真的看电视，情节从眼睛前过去就过去了，谁也记不住讲些什么，所以电影完了，两个人还发愣呢。

    “你不困啊？”他推开脚底下的啤酒罐子，歪倒在沙发上，把头搁在莉央膝旁，抬起眼睛去看她，黑暗里，他看不清她表情，只觉她俯看他，头发垂下来，眼睛里都闪着光——这丫头怎么这样精神呢。